丛沓藏书

卷一百三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一百三十五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运河水

圣祖仁皇帝康熙十年,清口为黄水灌入裴家场,悉起油沙天妃闸底淤垫,本年回空,粮船不能进口,乃于清河县南腰铺地方支河之连张福口者,疏浚通舟,由周家闸行。 是年,总河都御史王光裕亲勘河患情形疏略云:「循天妃闸而下,见黄流倒灌,直入运河,以天妃一闸不能下板,漕河淤垫,两岸溃决。查天妃闸内旧有五闸,递互启闭,以防灌淤。今仅存二闸,其闸俱废。今宜照旧基,复建福兴一闸,启一闭二,再于秋冬大挑运河,使深以复河身之旧部覆相应准。其复建福兴一闸,启一闭二,无得阻滞往来商民船只。先是康熙六年,通政司经歴王明徳上治水法未尽备,疏内,请复漕规,闭天妃闸,次年,部覆据河漕臣㑹疏,称天妃闸逼近黄淮,难以启闭,又御史徐越屡疏言之,至是光裕复疏言之扬州府志髙邮乡官王永吉修复天妃二闸,议掲云:「窃照漕河闸座,沿途建置甚多,遇泉源枯涸,则下板以待其盈,若遇河流泛涨,则亦下板,或启板以杀其怒,总之权缓,急酌盈虚,故纤挽无涩滞之虞,而舟楫鲜冲激之患,未有陟峻奔啮,险恶艰危,如淮安府境内天妃头闸之甚者,此闸南至清江浦十里,北至清口不足二三里口外,正当黄淮交㑹之冲,淮水东注,黄水北来,拥逼淮泗之水合并南下,入口极猛,宜其势重而力大也。毎当水发之时,闸水髙四五尺或六七尺不等,飞瀑怒涛,惊魂夺魄,下水放闸之船,疾如飞鸟,若坠深渊,浮沈难定,一入回溜,人船两伤,上水打闸之船头,稍倒竖难,若登天水石相搏,中流断缆,孟贲乌获,力无所施,篙师长年,都无人色,鳞次何干?日日屠宰羊豕,演戏赛神,绎络奔走,呼号拜跪,杂沓争先,糜费金钱无算额设闸夫,皆系积年地棍,熟知水性放闸打闸,俱能巧弄机闗,操人祸福,勒取钱财,除商民船只,毎只索银若干,方肯包管拽放外,即如漕粮白粮,亦必预先讲定,每石索银八厘一分不等,积算通漕,糜费金钱亦无算,凡此脧削之脂膏,总是挂欠之实数,良可惜也,稍不遂意绞闗,左右绳缆松𦂳,闸棍略显,神通磕撞,立时粉碎,漕粮白粮,每年每幇定损数只,水手抢救,剥船捞运,尽是闸棍一党,获利更多,而军民之性命身家遂断送于此矣。似此利害,闗系非小,然与其惩创闸蠧,不如节宣水势,永吉停舟数日,察阅情形,乃知天妃闸之下,直至清江浦才有一闸,此闸亦久不下板,外河水髙,内河水低,复无闸座闗拦收东,而蓄聚之建瓴直泻,安得不髙低悬絶奔突而湍急乎?查得山东之临清州、济寜州,扬州之瓜洲、仪眞,皆有石闸三座,一闸灌满,才放一闸,闸板启闭,各有定规,所以上水下水船只,平坦安稳,不费气力,纵有闸棍,不能恐吓以取财也,何独天妃止有一闸,心窃疑之。及询土人,佥云先年原有天妃二闸基址,在清江造船,直隶厂边旁,旧有月河一道,此闸即在月河中间,后因天时,亢暵河水乾枯,黄流径入淮河,泥沙淤垫,从此月河湮塞,而二闸遂废矣。由此观之,前人制度,原极精详,今日揣摹,偶然暗合,伏望台台委官相度,或即以清江闸为三闸,而于天妃、清江两闸适中地方,添造天妃二闸,抑或以清江闸改为天妃二闸,而于清江浦上下酌量逺近,拣择相应地方,另造清江一闸,各置坚厚闸板,设立闸官闸夫,仿南北临济瓜、仪成规,以时启闭,但使天妃头闸之水平得一尺二尺,则下水放闸,与上水打闸十分之中省,得四五分危险,军民商贾便无顚覆沈溺之忧,不必乞灵于鬼神,而闸棍,虽奸刁亦无所用其巧矣。一闸之费,极多不过四五千金,仍有旧闸废石可以起用,所费极省而所全最大,况系修复闸座与创设闸座不同,谅非格碍不可行之事也,抑永吉尤有虑焉。二闸或三闸下板,则天妃闸内之河水,固以蓄积而渐平,但恐天妃闸外之河水亦以迂缓,而渐满西边带月河,堤岸单薄,恐易溃决,所当并议估计,或加桩板,増阔培髙,抑或包砌石工,用垂永久,约计丈尺,为数不多,成功甚易。此地最为黄淮要害,平日亦当绸缪,不宜滴水渗漏耳。倘蒙采择㑹计详确,即赐㑹题漕运,商旅百世永赖之矣。王鐡山疏议。是年淮水涨十馀日,清水潭堤决,田卢尽没,民多流亡。髙邮州志

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一年,总河王光裕修宝应县子婴黄浦、永安等七闸。是年,水漕堤决《扬州府志》。是年四月,清水潭复决民饥《髙邮州志》。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二年,总河王光裕自至江都芒稻河,改造闸门,迎金湾河,建滚水坝于邵伯南《扬州府志》

是年大水,时修筑清水潭西堤,将竣,复决田稼,存者无㡬髙邮州志

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三年,清水潭决口塞《宝应县志》。圣祖仁皇帝康熙十四年,决江都运河之邵伯《淮安府志》

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五年,水浸扬,属漕堤殆不能支,随即崩溃。髙邮之清水潭、陆漫沟、江都之大潭湾等处,共决三百馀丈,残缺不可胜数,深及四、五丈不等,自堤以东,浩浩乎茫无际涯矣」。报闻。

圣心恻然,中夜旁徨,忧不能释,特遣工部尚书冀如锡、戸部侍郎伊桑阿等亲行相视,访究利病,刻期奏报。罢河臣王光裕、知安徽巡抚靳辅才,移为总河都御史。扬州府志。

是年夏五月,水发清水潭西堤,再决及城南东堤,上下河俱淹。髙邮州志》

是年,清水潭复决。先是,十四年有秋,布政使慕天颜题准灾田成熟者,三年后方起科纳粮时官,兹土者以蠲租不便于已也,谓田既涸出,应改为本年起科,巡抚马从其议,委淮扬道副使黄桂踏勘,是为十五年五月也。桂至兴化,盐城方肆苛求,㑹大霪雨,清水潭复决髙邮、江都东堤,凡决数十处,汪洋六百馀里,不独涸田尽没于水,水且及民屋,檐民系舟屋角穿瓦为穴,出入其中,耕牛无托足之地,被灾之惨,是年为最。宝应县志民,是年若不遭清水潭之复决,马、黄二人将累 无已,苛政不猛于水哉!马名祜,满洲人,黄、桂,正黄旗人。

是年五月,髙邮漕堤决兴化水骤长,以丈计舟行市中,漂溺庐舎,人畜无算《兴化县志。是年,决山阳运河之山东厂浄土庵,其髙邮之清水潭,塞而复决,又决髙邮城南小口三十馀处,并江都之大潭湾、四浅竹林寺、邵伯等处《淮安府志。圣祖仁皇帝康熙十六年,总河都御史靳辅疏称:「运河自黄流内灌之后,日垫日髙,今年八月内,河底竟致乾涸,随闭堤挑浚,因回空不能久,待止量挑一二尺不等,拟于明年立春后十日土冻方解时,即行闭坝,大挑总限,百日完工,其明年春运过淮之期,必俟略为展限。臣拟四月初旬内完工开坝放船五月,终可以尽数过淮,严加催赶,务于七月初旬尽催过临,不悞十七年回空,以济十八年之春运也。扬州府志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七年筑江都漕堤,以髙邮清水潭决口,深不可筑,更于湖中绕回开河一道,改筑东西堤,与旧堤相属河成,名曰永安河扬州府志。是年又三月,题为恭报,先挑运河工程告竣等事,奉㫖:览卿奏挑浚山清等处运河完工开坝淮水已归故道,具见实心,料理可嘉。 再大挑山、清、髙、宝、江五州县运河,増筑两岸,其决口三十二处并塞之」。 十月,疏报更改南运口。 十一月,题为酌改运口等事部覆奉。

㫖:河道闗系重大,特简靳辅专任一切修筑事宜,今该督以节省钱粮,另开运口,具题尔部,不即准行议,令伊桑阿等㑹议,故为耽延殊属不合这本内事情,俱著照该督所奏行靳丈㐮公《治河书》。。圣祖仁皇帝康熙十八年四月,恭报清水潭决口工竣,日期奉。

㫖览卿奏,修筑清水潭东西堤决口,闭合龙门,节省钱粮甚多,具见殚心料理,深为可嘉。知道了该部知道。六月,改置南运口于三汊河。 大江以南,各省漕运,自瓜、仪而北凡四百五十馀里,至清江浦天妃闸以入黄河,此明臣平江伯陈瑄之所开也。万厯间,河臣潘季驯以天妃闸直黄河,故不免内灌,因移运口于新庄闸,以纳清而避黄,后亦以天妃名之,非其故矣,然其口距黄淮交㑹处不过二百丈,黄水仍复内灌,运河垫髙,年年挑浚无巳,兼以两河汇合潆洄,激荡重运,出口牵挽者,每艘常七八百或至千人,鸣金合噪,穷日之力,出口不过二三十艘,而浊流奔赴,直至髙宝城下,河水俱黄,居民至澄汲以饮,于是建闸置坝,申启闭之条,严㫖刻石,除重运回空及贡鲜船只放行外,即闭坝拦黄,凡官民商艇,俱令盘坝往来。夫闭坝之制,不独不便于民,且空重往来之时,仍不能禁黄流之不入,乃不得巳之图,非不易之䇿也。盖因当时太山墩一带及七里墩外,皆淼然巨浸,舎新庄闸之外,别无彼善于此之地,地形水势,实限之以不得不然耳。自黄河倒灌以来,西北自白洋河、于家冈一带,直接泗州东北,自吴城、张福口一带,直至武家墩卑洼者,悉变为髙原清口以内裴家场、帅家庄、烂泥浅,周围数十里,凡垫成平陆之处,臣挑引河四道,淮水仍出清口,是则黄流之灌,在当时诚大为运河之害,而在今则颇受其利矣,何也?清口两岸垫髙,天然成堤,黄淮不得交漫一利也。太山墩上下洪涛尽涸,而运河之地形愈加完固,建闸置坝,可以惟我之所择,二利也。清口之内,横亘滩洲,淮盛则泗水滔滔北注,淮弱则湖水常有所蓄以济运而不至于尽泄,即黄涨内乘亦限于滩洲而不得纵,不久而淮水盛长,即便抵回三利也。因而譬之清口,全淮之口也。洪泽湖其腹也,所挑裴家场、帅家庄、烂泥浅诸河则其咽喉,而新庄闸河岸则其唇吻也。夫以黄河之悍烈,而运口出于唇吻之间,宜其浅露而无庇径直而受灌济运之清淮,反为浊黄之所抵而不得入也。于是酌议拜疏,移运口于烂泥浅之上,自新庄闸之西南挑河一道至太平坝,又自文华寺永济河头起挑河一道,引而南,经七里闸,复转而西南,亦接之太平坝,俱达烂泥浅之引河内则两渠并行,互为月河,以舒急溜,而备不虞。外则河渠离黄水交淮之处,不下四五里。又有裴家场、帅家庄二水,乘髙迅注,以为之外捍,而烂泥浅一河,分其十之二以佐运,仍挟其十之八以射黄运艘之出清口,譬若从咽喉而直吐,即伏秋暴涨,黄水不特不能内灌,运河并难抵运口间,遇东北风大作,累日不止,浊流乘之而风回溜驶,不旬日而停沙,一刷无遗矣。是以迩年以来,重运过淮,扬帆直上,如歴坦途,运河永无淤垫之虞,淮民岁省挑浚之苦矣。虽然旱涝不常,湖水设有时而浅涸,诸引河势不能畅注而俱出,则宁使裴家场之水断流而烂泥浅一道,务须挑浚深寛,毋或缓此而顾彼,此则意外之虞,不得不预为之筹者也。 是年,増挑南运河起土,加筑两岸堤靳文襄公《治河书》是年,开滚水坝于江都之鳅鱼觜《扬州府志》。是年,塞清水潭大决口,山阳运河戚家桥堤工,冲决五十馀丈,本年随塞《淮安府志》。圣祖仁皇帝康熙十九年,水再置滚水坝于髙邮城南八里,又置于宝应子婴沟《扬州府志。是年淮水大涨,七月朔,南水闗溃水入城,闤闠往来皆以舟楫,坏民屋庐无算髙邮州志。是年大水,漕堤决兴化县志。是年,创建山阳运河之鳯阳厂减水坝一座,创挑皂河四十里,以通北运《淮安府志。是年,创建砀山毛城铺、大谷山、宿迁拦马河、归仁堤、邳州运河东岸马庄集减水坝十一座。 开皂河上,接泇河通运,又开张家庄、通运口。 明万歴三十一年,总河李化龙开泇河行运,自夏鎭达于直河口,不由徐、吕二洪,避黄河之险者三百里。漕运利之后,直河口塞,改行董口,及董口复淤,遂取道于骆马湖,由汪洋湖面西北行四十里,始得沟河,又二十馀里至窑湾口而接泇第骆马湖本窑田也。因明季黄河漫溢,停积而成湖,夏秋水发,不碍行舟。至冬春水涸,其浅处不流束楚。且水面辽阔,纤缆无所施,每重运入口,即役兵夫数万于湖中捞浚浮送北上,而所捞之渠不旋踵而汩没于风浪之中。年年畚锸宿邑,骚然苦之。况黄河复故,雨潦各有所归,湖水必致日涸,且捞浚无所施实,漕运咽喉之大虞矣。查宿邑西北四十里皂河集,其地沟渠,断续有旧淤河形一道,若挑新浚,旧因而通之,可以上接泇河之委,而下达于黄,但启土于沮、泇之地,为力甚艰。又南患黄河之逼,北虑山左群山之水不有堤防,不可以行运。乃揆测规画,即取水中之土以筑水中之堤,南起皂河口,北达温家沟水深之处,挑水旱工共二千四百丈,两岸筑堤四千八百丈。凡邳、宿两州县旧河内,一切漫流,旁泄决口三十馀处,尽行筑塞。又起自温沟歴窑湾至邳境猫儿窝,计四十里从无堤岸,每山泉暴涨,即一望滔天,复两岸筑堤二万七千丈。然猫儿窝一带为徐、兖诸水之所注,纳水太盛则堤必伤,故建减水大坝三座以泄之。至如猫儿窝以上,地亢土坚,则空之而弗堤。又猫儿窝以西至唐宋山三千馀丈,乃霪霖暴涨之所从出入者则堤之,盖自皂河而上者无不治矣。惟是下口直截黄河,遇伏秋暴涨,不无内灌之虞,于是复加斟酌相得。皂河迤东二十馀里张家庄,其地形卑于皂河口者二尺馀,而黄河上下水势大抵每里髙低一寸。自皂河至张家庄二十馀里,黄水更低二尺馀,内外水面髙低相准,乃复挑支河一道,自皂河歴龙冈岔路口达之张庄出口。盖前此皂河出口如丁字形,黄水自西而东,皂河水自北而南,两溜相抵而不相比,且黄强清弱,故易灌。今张庄之出口如人字形,黄水与张庄口之水,俱自西而东,与溜相比而不相抵,况又以皂河地髙之水下注于二十馀里,地卑之出口,其迅流更足以抵黄也。由是上则东省河流滔滔奔注,常束本等之水于漕中,而泄暴涨之水,扵坝外下,则运口常通,永无淤塞之虑矣。张庄运口为皂河尾闾,东通骆马湖甚近,若不堵塞,则皂河之水与湖水必半从此入黄,中河之水必弱。春初重运难行,闭之则夏秋水发,又恐内涨伤堤,应将张庄口闭塞于其东建分水闸二座以减之,尤恐异常霪潦,如康熙十九年、二十四年之水,汹涌漫溢。今河臣王新命仿东省坎河口坝之制,堆积乱石为坝,诚为深虑,然尚虞宣泄不及当再建一平水大坝䇿方万全,但湖口一带,沙土松浮,须于宿迁治西马陵山址土坚处为之,更自张庄顺见行之河,开复河一道,经骆马湖东至马陵山接巾河以行运,而置见行之河以为月河泄水之地,则往来船只行不经坝,可无掣舟之患,兼以逺黄而备不虞,此亦善后之计,勿以为过虑而忽之也。 皂河运道,自窑湾至吴家沟十馀里,东西堤相去二三百丈,地极卑下,水一出岸,即浩瀚滔天。每东北风起,西堤冲塌殆尽,而西堤内外皆湖河沮洳,无从取土,修筑甚难。又河形湾曲一里数折,纤挽者苦之,盖当时因大工屡兴,请帑已数百万,又正值军兴旁午,故力图节省,但循河形而挑筑故也。今应扵冬春之候,窑湾口以上放水东入骆马湖,使涸出河底,凡河道湾曲处皆挑直之,即以所挑之土塡筑岸堤,移西堤引近东堤,俾两岸相去不过五六十丈,则河形渐束堤工,无风浪之虞,且重运飞挽亦易前矣。靳文襄公治河书坝河防杂说云:皂河一工建减水 二座,堵大小决口数十馀处,内窑湾一口,乃近年通运之处也。此工成于十九年之冬。至二十年七月内,黄流大涨,顷刻淤垫一千馀丈,不能通舟,彼时纷纷议论,俱欲拆去窑湾埽台,仍由骆马湖靳公力辨其非,亲督官弁兵丁人夫将淤垫处,酌量挑挖丈馀,黄水稍落,清流随出,仍旧刷成大河矣。盖测探水势,知黄河由皂河口至骆马湖口,计程不过四十馀里,而皂河、黄水较之骆马湖口,黄水实髙三尺,其皂河运口有淤垫之患者,良由清水之长以渐而増。而黄河则毎毎陡长数尺,方黄水陡长之时,而清水不长,则黄流自是倒灌,一经倒灌,则淤垫立见也。随将皂河口拦黄坝暂行闭断,另于皂河迤东歴龙冈岔路口至张家庄,止挑新河三千馀丈,使出皂河石磡之清水,由此新河内行至张家庄,归入黄河,是为张庄运口。二十二年九月内,黄水忽从龙冈漫入新河,又复淤阻随于石磡,添筑拦黄坝一道,弗使黄水内灌,一面设法,疏通不过旬馀,而新河水仍畅行矣。然新河之南,应筑随河大堤三千馀丈,以拦黄涨,此工若成,新河可恃以不淤,而运道永无阻滞矣。

康熙七年,以前粮艘抵宿迁,率从董口北达,自董口淤塞之后,遂取道于骆马一湖。特是湖底浅涩,土性埿烂,篙师率谢技殚力,且水面辽广,纤缆复无所施,于是衔尾者胶泞不得前。每逐艘挑挖舁送宿邑,骚然犹栗栗以滞运,惧靳公毅然救其弊,因创开皂河四十馀里以达之。然其地沮洳,取土既匪易,又北受山左诸山之水虑不支,且南接黄流,亦有内灌之虑。公又为之揆测规画,取水中之土,即筑水中之堤,而束水有藉,备减水之区,以防山水之至,而泄涨有赖。然皂河之口直接黄水,则遇黄涨时,必有内灌沙淀之虞。公又细测地形,灼见自皂河迤东至张庄路仅二十里许,乃皂河之北髙三尺,张庄之北卑三尺,即黄河迤东髙卑之数亦同,于是将皂河通黄之口,竟行堵塞,而于皂河迤东复开新河一道,直达张庄,以皂河地髙之清水,下注于地卑之张庄出口。夫然后清水常强,足以敌黄,俾黄水永无倒灌之虞。五年以来,飞挽迅利,而地方宁息,军民实庆永赖云《淮安府志》

圣祖仁皇帝康熙二十年,増置髙邮南北滚水坝,前后増置凡八座,坝口二三十丈不等,对坝皆开越河,以防舟行之险,凡旧堤险要处,皆更以石《扬州府志》。是年,创建宝应子婴沟、髙邮永平港南闗、八里铺、柏家墩、江都鳅鱼口减水坝,共六座,改建髙邮、五里铺、车逻港、减水坝二座靳文襄公治河书》。圣祖仁皇帝康熙二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总河靳辅至京陛见。

上问巳见黄河,辅回奏:河工最是艰难,但人事既尽,亦无不可成之功,即如清水潭从前屡塞屡决,臣为避深就浅之计,越湖筑堤骆马湖,浅涩不通,臣相度地形水势,改挑皂河,别开运道,彼时大小属官,皆以为创行新建,相顾畏惧,臣一力担任,示以必可成之理,即有后累,不以相及,究竟清水潭筑成,皂河开通,此皆人力既尽,无不可成之明验也。馀语俱见黄河书靳文襄公治河圣祖仁皇帝康熙二十二年,大修两河各堤工告竣,奉㫖将地势稍卑之处,再行增髙,并逺年旧堤悉为加筑完固。 前此经理案内之邳、宿二州县,北运河两岸堤工山,清髙、宝江五州县,南运河两岸堤工,以及黄河两岸髙堰一带,濵湖堤工,俱经筑竣,靳公陛见后,复俞善后之请,发帑増筑前工之稍卑者,更加筑逺年旧堤,建邵伯南减水坝,以为万全之计云淮安府志是年,两河㑹归故道靳文襄公治河书。圣祖仁皇帝康熙二十三年,重挑金湾人字河扬州府志

是年,建惠济闸在马头东南七里沟,旧名通济闸,明嘉靖年,建引淮水以达漕运。后以河水南侵,闸底淤垫,至是新凿漕河,于迤南三里更建闸座,为新运口,闸名惠济。今现行漕《清河县志》

是年九月二十七日,总河靳辅题:山清髙宝一带,运河先因淮水㣲弱,黄流倒灌,臣将归仁堤官路河挖开,放水归河助淮,嗣此淮流亦涨,运河仍系清水,髙堰湖水,九月方长,较去年更髙尺馀,亦赖减水坝宣泄,不致漫堤,奉

㫖该部知道《河防志》。是年冬,

圣祖仁皇帝南巡。

驻跸红花埠,侍卫赵昌传谕总河靳辅进问髙宝兴泰一带下河为何积水不去?臣辅回奏,髙宝兴泰是洼下之区,如同釡底,向来河道淤塞,是以下雨积水,并减坝泄下之水,一时难去,又问开挑下河工程,要费多少钱粮,臣辅回奏,当日因科臣许承宣条陈,臣照议曽估计过,约用钱粮一百多万,但臣一时不敢轻议,况费钱粮甚多,或用民夫开挑,方可节省国帑。

上又问:「若用民夫挑浚,㡬时可以完工,臣辅奏,必得十馀年,方可告成」。

上云:「太迟若到十年,知道将来河道如何,不若仍动钱粮,速速兴工为是。如今科道见有条陈,带在此间要问尔。臣辅奏下河工程,臣还细细看明,方敢具题。 十一月初六日,吏部尚书伊桑阿等奉。

上面谕:「朕车驾南巡,省民疾苦,路经髙邮、宝应等处,见民庐舎田畴,被水淹没,朕心深为轸念,访问其故,具悉梗概髙宝等处湖水下流,原有海口,以年乆沙淤,遂致壅塞,今将入海故道浚治疏流,可免水患,自是往还,每念及此,不忍于怀此一方生灵,必图拯济安全,咸使得所,始称朕意。尔同工部尚书萨穆哈往被水灾州县,逐一详勘,期于旬日内覆奏,务期济民除患,总有经费,在所不惜,尔等体朕至意速行」。 初九日,上回銮至淮安。

问云:「河道情形,我俱详细晓得,只是下河之水,因无去路民田尚然淹著,该得开浚这工程,尔可兼任得麽?」臣辅奏:「臣加修工程未完,况岁修险工甚多,臣不能兼顾」。

又问:「另委人做使得否?」臣辅奏:「极好」。驾至天妃闸。

问云:「天妃闸这样险,何不再造一闸,分杀水势?」臣辅奏:已建有七里闸一座。

驾至七里闸口。

上云:「这闸造得有理,连声称好?」上见「运口新闸」。

问云:「这闸是为何而造?」臣辅奏:臣恐黄水大涨,天妃闸不能承当,所以又造这清水闸束水,专为天妃闸而设的」。

又问建了此闸,天妃闸虽好了此闸,水势难行,何不也?」造两座,臣辅奏再造一座,果然极好,只是多费钱粮。又问「添这一闸要费多少银子」,臣辅奏要费二万多银子。

上云:「于往来船只有益,就费二万两也」。罢了。 又奉上谕云:「今年黄水倒灌运河,不可为训,尔须酌一治安之䇿,令永不倒灌」。靳文襄公治河书。许承宣议复五塘旧制。

上命督抚、河、漕、盐诸臣㑹勘。时司马原具有挑浚海口之议,祗以帑费不赀,故未及举行。至是,上面谕吏部尚书伊桑阿等,于是带领淮安府知府髙成美前往泰州、兴化、盐城等处,一一勘明,十一月十八日回奏,二十八日奉。

㫖九卿、詹事、科道㑹同确议具奏。淮安府志。十二月初六日,九卿、詹事、科道㑹议,得吏部尚书伊桑阿等疏称:「臣等祗遵。

上谕将兴化、盐城等州县海口,详勘得山阳、宝应、髙邮、江都、泰州、兴化、盐城等州县之水,原从车路河、白途河等处流入运盐串场,河出白驹场丁溪场、草堰场、刘庄场等十馀口,由苦水洋鬬龙港、信阳港、庙湾入海,今因年久,车路等河串场河及各场出口,俱被沙土淤浅,比髙邮、兴化等处河身反髙,以故水虽仍流,而蓄水不能出口,今将减水坝一带运河水口,决浚𨗳流,将㑹流串场河之车路等河,及串场河、白驹丁溪、草堰场等口,俱挑浚深阔,引髙邮等州县滀水入海,庶永免水患生民得以乐业矣。等因具题前来查得髙邮、宝应等处,因水涨漫,将民庐舍田畴淹没,是以。

皇上轸念,将钱粮尽行蠲免,复屡次赈济穷民,今皇上巡幸,见民庐舎田畴,被水淹没,深为轸䘏,特㫖差大臣,将被水患州县并入海旧河,逐一确勘,不惜经费,务期挑浚下流,令被灾亿万穷民,尽复产业,涸田得以耕种,使其得以永安,虽尧舜如天之仁,不是过也相应,将河挑浚,以济生民。又查总河靳辅、管河各官治河年久,熟识地方形势水性,应令总河靳辅亲往车路等河,并串场河、白驹、丁溪、草堰场等口,逐一确勘,作何挑浚深阔,使髙邮等州县减水坝一带,运河水口,引流入海?其所用钱粮细数造册,具题到日,工部确议具覆。至兴工之日,若见任官员不足,该督题请可也奉。

㫖:靳辅见在督理黄河堤岸,又令兼理海口,必致两误。且黄河海口系在两处,应另差官督理,著再确议具奏」。部议:将安徽按察使于成龙差出,专责料理髙宝等处下河事务,具题奉。

㫖依议。《河防志》

行水金鉴巻一百三十五

 {{ anno.n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