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一百十二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运河水
明孝宗𢎞治九年四月庚子,巡按直隶监察御史邓璋言:「髙邮湖为运河喉襟之地,而自杭家闸迄于张家镇凡三十馀里,其堤面故砖为风涛所啮,屡修辄坏,劳费无算,宜易以石,庶㡬可久,而新修康济河西岸,亦须预为甃筑,以免冲决之虞。河之北闸,仍宜北迁五里许,庶舟行可以尽避湖面之险」。事下工部,请如所拟,以淮、扬、庐鳯等府赎罪米价,并两淮运使馀盐价银一万八千两为买石之价,工匠日食则移文仪真、淮安批验盐引所并淮、扬钞闗劝借商船米给之,事毕即止,上从之,仍谕令甃筑,期于坚固,经久不得虚费物力。明孝宗实录。
。明孝宗𢎞治十年十月丙戌,总督漕运都御史李蕙请于瓜洲新坝至仓坝一坝至四坝港口、仪真、钥匙河及歇马亭,各建一闸,以便粮运。工部覆奏谓:「二坝边临大江,潮长则坝低,水髙固易于车放,潮落则坝髙水低,殊不为便。莫若于江口总港内各建一闸,潮平之时,下板蓄水,令与坝相平为便」。从之。明孝宗实录。
明孝宗𢎞治十二年七月甲子,刑科右给事中周旋言六事:一通,运道南旺,湖上游旧有湖数里,足以蓄水,今其堤岸淤涨,又为豪右所据,蓄水无地,湖流乾涸,有阻粮运。乞遣官查勘开浚」。下所司知之。 九月戊午,工部覆奏刑科给事中周旋所言疏浚南旺湖事,谓:「管河右通政张缙留心水利,亦已得人,若又差官,不免掣肘,宜令缙自行处置,修浚为便」。从之。 十月壬子,巡按直隶监察御史史戴徳奏,修筑泰州运河堤岸三千二百一十二丈,请令所司给役夫工雇之直。从之。明孝宗实录。
明孝宗𢎞治十三年三月乙丑,四川平,茶峒长官司吏目许浣陈四事:「一通剥运,以苏漕卒之罢,都城西山之水流注通州白河,向年浚之通漕运,粮船至大通桥矣,但以河狭岸峻,沙土易壅,不能久耳,设欲浚掘深广,恐犯拘忌,今拟止于河身仍旧,惟于旧闸坝上及张湾河口,量增坝堰,略髙数尺,引水贮满其旁,各为减闸,以泄潦涨,每坝之上,置造剥船,如浙江市河船式,每遇粮船到坝,以之逓送,每坝倒换,无间阴晴,民间有能造船装载者,亦听其便,仍于大通桥南一带,创造拓房,暂上堆停,旋令小车驴骡运入各仓收纳,甚为利便。窃计车运工价,若遇泥泞时,毎运一石约银一钱,以剥船运之,毎船贮米一百馀石,每石止钱㡬文,较之车价,奚止倍蓰?乞敕该部讲议舟车利便,定为经久之规,以济民用,下其奏于所司。明孝宗实录。
𢎞治庚申,髙邮诸湖堤久且壊,总督漕运张公敷华为深沟数道以缓湖水,寳应地多平陊,公趣令筑堤,堤成而水至。李东阳撰。都察院左都御史简肃张公神道碑》: 公,名敷华,字公实,安福人,天顺甲申进上。
明孝宗𢎞治十四年正月辛未,巡抚直隶苏松等处都察院都御史彭礼等奏:「镇江府所属运河,南抵奔牛坝,北至新港坝,先因河道浅狭,运船俱从孟渎河、大江经行,径抵瓜洲逓,年起夫四千往瓜洲坝挑浅。近年运河旣通,亦用夫疏浚。又往瓜洲挑浅,民实劳于重役。乞令本府人夫止于本处挑浚。其瓜洲坝一带运河,令江北扬州府属并附近州县人夫捞浅,庶民无重役之劳」。事下工部请行。总督漕运都御史张敷华议处以闻,从之。二月乙未,停革苏、松、常、镇四府导河夫役。初,管河工主事姚文灏奏于四府每歳均徭外,令民纳雇役银,以备治水之用,谓之导河夫。其后官吏因之侵刻,民甚病之。至是,巡抚都御史彭礼以为言,命革之。 三月辛未,修筑安平镇濒河堤岸,从管河通政韩鼎奏也。明孝宗实录。
髙贯,字曾唯,江阴人,𢎞治已未进士,辛酉为都水主事,分治三沽诸闸,多所兴革,其大者厘正萧、砀、丰、沛,歳役夫修昭阳湖堤,汇泉以济漕涸,又修沽头南北堤,为横流蔽,民田获利,流移复归往来,怙势者闻风敛,戢隐然为河渠重者。三年,改户部邵寳撰按察司副使髙君墓志。
明孝宗𢎞治十六年正月戊寅,工部管理河道郎中商良辅以直隶、河间、天津等处堤岸水冲决者一百四十一处,请量拨人夫,用本府原收折色桩草料银两,支买物料,并工修筑。从之。 八月壬戍,修通州至仪真一带河道。 十二月辛酉,巡抚山东都御史徐源奏:「漕河地势济宁最髙,必引受汶、泗上源以为接济,然上源要处,莫如洸河,其口在宁阳县堽城石濑之上,元时于此治闸作堰,遏水入河,我朝因之,至成化间,以土堰歳费桩草,丁夫乃易以石,以为一劳永逸,殊不知元漕副马之贞勒言于石,以戒后人,切勿妄兴石坝以遗大患,盖土堰之利,水小则堨水入,洸水,大则严闭闸口以防壅沙,听水径自壊堰西流,故虽歳一劳民,而洸河自通,自石堰一成,水遂横逆,石堰既壊,民田亦冲洸河沙塞,虽有闸门,压不能启汶水,不复入洸河。之贞之言,至是愈验,乞简命大臣一员经画拆毁石堰,移于上源,仍作土堰,以复旧规,及将洸河壅沙,自洸口至济宁百三十里,分工挑浚堽城迤西春城口子,冲决堤岸,并工修筑」。事下工部会廷臣议,以为难行,上令更议,工部言:「本部主事张文渊亦言堽城石坝为漕运之害,欲将坝闸革去,使汶水由分水河口接济南旺一带河道,宜并行勘处」。上曰:「运河重事,即差堂上官一员往巡抚并管河等官,从公勘议奏闻处置」。于是工部右侍郎李鐩奉命以行。明孝宗实录。
明孝宗𢎞治十七年二月乙未,工部覆奏:「礼科右给事中王缜等所言河道事,谓河道艰涩,有妨粮运,不但请河等处,而自通州至仪真一带,运河堤岸亦恐淤决。请令漕运、管河等官各督所属修浚」。从之。 闰四月庚午,工部右侍郎李鐩会巡抚山东都御史徐源及管理河道等官勘报:「源所奏宁阳县闸坝谓堽城石坝湫口七处,水小则从各口顺流,水大则从坝上漫出,一可以阻塌淤沙,不为南旺湖之害,一可以减杀水势,不虑戴村坝之冲难以拆毁。但今三十馀年,约损三分之一,合趁时修补。其近坝上下积沙,宜令挑捞。旧堽城坝稍东有元时旧闸一座,比因济宁迤北不通漕道,故置闸坝,开浚洸河,引水直入济宁南流,接济徐、吕二处运河。东平州戴村社地方汶水入海,故道、永乐间,始横筑一坝以遏汶水,尽入南旺湖龙王庙前分流,南接济宁,北达临清,漕河遂通。今据分水龙王庙前起,至济宁天井闸,通计九十里,水共髙三丈有奇,縁水性就下,若将洸河浚深,则汶水尽出济宁南流徐、吕,恐济宁迤北直至临清四百馀里,仍复乾涸,必梗漕运。又洸河上截自旧堽城坝口起至桞泉,共九十馀里,废弃年久,无益运河,不必挑浚。自桞泉起至济寜,系汶、泗诸水会流之处,内四十馀里淤塞者半,应合疏通导引二水,专接济宁迤南运河。又春城口子外障汶水,内防民田,委是低薄,走泄水利,渰没禾苖,并戴村坝一道俱系紧闗去处,应合修筑。乞将堽城、戴村二坝令管泉主事欧阳琼、参政冒政春城口子,令参政崔岩、洸河令佥事袁经分地督理,仍听徐源亲临阅视」。章上工部覆奏,请令徐源并管河通政韩鼎及管泉主事欧阳琼、右叅政冒政管理修浚,从之。十月壬申,总督漕运都御史张缙奏:「扬州淮安一带运河,七月以后雨水不通,至今乾浅,恐深冬无雪,来年运船必至阻碍。乞令所司疏浚,及将清江口筑塞淮安府仁信等坝修完,以蓄水利」。命所司知之。 十一月乙已,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溯卒。沂,字希曾,武进人,成化十一年进士。𢎞治十四年巡抚眞定等府。时滹沱河水溢,坏民田庐,奏请筑堤捍之。三疏乞休,不允。卒官。 十二月癸未,工部覆议漕运、巡抚等官会议事:一,复漕河以通粮运。浙江苏、松等处运粮船只,俱由夏港口并孟渎河出江二三百馀里,方到瓜洲。其大江中有黄圌等山,风涛险恶,往年粮运皆由常州府奔牛坝直抵镇江府,京口闸不过一百五十馀里,经过江面,就抵𤓰洲。近年以来,此河淤浅,宜下所司起附近军民夫,并力疏浚,及考究事实,修复练湖,导引水源,以防歳旱。仍三年两次疏浚,务成永久之计。命河道闸座宜亟修治,不许迟悞。明孝宗实录。
明孝宗𢎞治十八年正月庚戌,管理河道工部郎中张玮奏:「髙邮等州县原设石闸、石桥涵洞,盖专为湖河之计,将以时其启闭而蓄泄水利。比来为近堤人家私立洞口掌理,遇水溢,则窃自闭塞水消,又窃挖堤岸以致冲决遗患,动费财力,不可胜计。乞将涵洞筑塞,每五里改砌减水石闸一座,以絶盗决之弊」。工部请如所奏,下巡抚等官勘处以闻。从之。 三月庚子,管理河道、工部郎中张玮奏:「徐、吕二洪上流消缩,致运河艰阻。乞令河南巡抚按等官于归徳州决口等处议开浚筑塞之,宜令工部覆奏」。从之。明孝宗实録。
合肥郭鋐总漕运,累进都督同知。尝浚通州河二十里置坝,令浅船搬运,歳省白金数万。当孝宗时,鋐管漕十三年,明史稿
泰陵复土,户部郎严经督役,转输为艰。经言以舟自潞河达天寿山甚径,且安从之,省费万计。今不知可行否涌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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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正徳元年二月庚申,命工部修筑卢沟桥堤岸,以去年六月为水冲,坏六百馀丈故也。 三月丙申,添设汶上县袁家口寺前铺二石闸,以其地在南旺之南,开河之北,地势髙下,悬絶至春末,水浅舟胶,漕运阻滞故也。 十月戊申,浚滏阳河。河旧在顺徳府任县新店村之东北,源出磁州,经永年、曲周、平乡至穆家口,会百泉等河北流,两岸皆徵粮地。景泰间,漳水并入漫流,冲曲周等县地方,沿河各筑堤以备泛溢。成化间,旧河淤塞,于村之西南冲决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两岸亦筑堤备之。𢎞治初,漳水徙入御河,民弃堤不复修理。近年,漳水复入新河,西岸地皆渰没,任县民髙旸等以为言,下巡抚官勘处。至是具奏言:「穆家口乃众河之委,请从此先浚,乃并浚旧河新河,令两处分流以杀其势,堤岸亦渐加修筑,庶民患可除」。工部覆奏,从之。 十二月已已命户部郎中郝海、工部员外郎毕昭,会同漕运,叅将梁玺修理会通河,仍戒其毋得怠缓河,起大通桥,迄于张家湾有闸数座,然地形髙下,悬絶蓄水甚难,卒不能通行舟楫。《明武宗实録》。
洪锺,字宣之,钱塘人,成化十一年进士。正徳初由巡抚贵州召督漕运,明年,就进右都御史。苏松浙江运舟由下港口及孟渎河溯大江,以达𤓰洲,逺涉之苦,甚不能堪,甚至于漂没,锺言:「孟渎对江有夹河,可抵白塔河口,旧有四闸,行数十里至宜陵镇,北抵扬州,甚为径捷,急宜开浚为便」。从之,改掌南京都察院明史稿
明武宗正徳二年三月辛酉,添设清江浦新坝闸二座,议者谓春冬淮水退消,清江浦淤浅,外河与里河湖水髙下县隔,设坝盘,剥舟行未便,宜将坝改作内外二闸,以时启闭,节水通舟。事下工部覆议,从之。 六月辛未,复开白塔河及江口、大桥、潘家、通江四闸。先是,总督漕运都御史洪锺言:「苏松运舟由下港口并孟渎河溯大江以达于瓜洲者,逺渉二百八十馀里,往往覆于风浪。惟孟渎河对江有夹河可抵白塔河口旧设四闸,经四十里至宜陵镇,再折而北,即抵扬州运河,于舟行甚便,请开浚如旧」。至是成。 九月丙午,户部郎中郝海、工部员外郎毕昭应奏修复大通桥至通州河道及闸十二、坝四十一,凡用银四万五百七十两有奇。议者谓漕粟自张家湾入京,僦车甚费,故欲开河通船,以免陆运之艰,然地形水势髙,下悬絶,河虽开而无所济也。明武宗实録。
明武宗正徳四年九月辛亥,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郭鋐卒。鋐,字彦和,其先庐之合肥人,初嗣指挥使,成化丙午,充漕运叅将。𢎞治乙帽,升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总督漕运,兼镇守淮安,复进都督同知,奉命浚通州官河廿馀里,置减水坝,令浅船搬运,歳可省数万缗,但颇不拘小节,傲物自雄,人以是短之。正徳丁帽被召还理府事,至是卒《明武宗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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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武宗正徳五年五月庚午,工部议覆漕运。都御史屈直等奏:「扬州淮安一带湖河,设有涵洞等沟、减水等闸,以便蓄泄,总为漕河计也。近管河官多不得人,沿河种艺军民雨多,则固闭闸洞,不使泄水,天旱则盗水以资灌溉。欲将前项闸洞如法筑塞,仍行各管河官,自通州直抵扬州,有仍蹈前弊者田入官,受财者永戍边卫」。诏准拟,仍命出榜禁约。 六月乙酉,罢浚沽河之役。先是,巡抚佥都御史刘聪等建议,令工部委官开浚,自沽河抵鸦鸿桥河,以便输运。至是,工部言其非便,罢之。 八月庚戌,命镇逺侯顾仕隆充总兵官、提督漕运兼镇守淮安地方。明武宗实录。
荣靖公顾仕隆督漕疏开㑹通河,司空王公軏申请之,至今称便,盖唐都闗中,宋都河南,皆由汴由渭直达京师,未闻有贮国储于五十里之外者,国初仅有神武中卫小仓耳,因漕运后期,暂将京储收贮通州,以待转输因循,茍且歳月,迁延权势家,车辆日伺,而乘上之急,牙侩趦趄,吏胥破冒,犹其小者,边闗塞堡,间道可通,倘有为之向道者,而轻骑疾驰者卒至,或据仓厫,或肆烧毁,国储不一空乎?且京城大通桥至张家湾一带河流,为元时转运通渠也,当都水监郭守敬疏凿通州通惠河,引水置闸,兴工之日,世祖命丞相以下,皆亲畚锸为之倡,永乐间,亦循故道抵京,竟为浮言所沮,正徳元年,始一行之,奸徒倡议复中止,夫运粮至农务兴,秋雨降泥,泞不得前舆,人索厚直,费且不赀,节浮费以纾民困,兴国家自然无穷之利,杜后世意外不测之虞,计无过于此者。嘉靖庚戌,敌果薄近郊,窥通州廪粟,赖此举也,而同人咸服公之渊,迥大略云谢廷谅镇逺侯顾公传
。明武宗正徳六年五月辛亥,革庆丰、通流等闸,新设闸夫及剥船,以工部奏河为沙淤,剥运不便也。 十月丙辰,户部议奏:「近年运船为流贼焚劫,以致国贼亏损,货物踊贵。今贼势未可计日平,恐饥馑流移之人又复窃发,宜如前议,遣大臣整理河道,凡有补于漕运者,悉听经画,因举捕盗都御史陈天祥、漕运都御史张缙及苏松巡抚张鳯可分任」。诏:「东昌以北属祥,徐州以南属缙,不妨原职。东昌至沛县属鳯。明武宗实録。
叶天球,字良器,婺源人。进士,知东昌府。府北有减水闸,盖泄、聊、堂、莘三邑,流潦入运河者也。歳久闸圮,淫雨漫漶,广没民田,公请以桩草折银复建之,害由此息。调简登州,厯四川参政。吕楠作公墓志。
明武宗正徳十二年七月壬辰,大学士梁储等言:「今年四五月以后,各处水患,非常,鳯阳、临淮、天长、五河、盱眙等县,军民房屋,尽被冲塌,田野禾稼淹没无存,老稚男妇溺死甚众,淮扬等处为南北襟喉之地,自仪真以北至于清河,逺近一壑,茫无畔岸,房屋坍塌,人畜漂溺,难以数计,淮安新旧城内,驾船行走,居民半栖船上,河堤决口,阻壤船只,后幇粮运无计前行,京城内外顺天、河间、眞保等府,骤雨连旬数十年以来,所未有者,通州张家湾一带弥望,皆水冲坏,粮船漂流,皇朩不知其㡬」,疏入不省。 八月戊寅,巡按直隶御史吴誾言:「长芦、济宁诸处沿河夫役,本以备疏浚修筑之用,及至冬月寒冻,不用其力,乃徵桩草银,其法未为不善,但因循既久,实去名存。欲乞今后沿河夫役量留三分,听用冬月,仍徵桩草,馀七分官收其直管河副使,以时督令所属,收买佣工,公私两便。又见通州至天津河道淤塞,夫役逃窜,盗贼窃发,奸弊多端,盖由其地军民杂处,官无専职所致。乞照成化年例,添设顺天府通判一员,即河西务为治所,专治天津一带河道夫役,兼捕盗理讼,以安畿甸」。疏下工部覆议,皆从之。明武宗实録。
明武宗正徳十四年正月乙巳,命工部管河郎中毕济时会山东巡河分守等官疏浚南旺一带河道,时淤垫者入十馀里,运船滞不得通故也。 三月丁未,修浚运河。先是,都御史臧凤奏:「近年以来,常州一带,河流渐微,髙邮诸湖水溢堤决,徐北两岸渰没南旺,上下又复淤浅,漕舟迟阻,职此之由。乞令总理河道并巡抚、管河等官,及时挑浚修筑」。工部议覆,从之,仍敕都御史龚𢎞督其事。明武宗实録。
正徳十六年,漕运都御史臧凤请修复五塘灌民田,资粮运,管河郎中杨最奏,寳应湖极险,当准髙邮康济河事例,修筑越河,以免沈溺。 按五塘仪真陈公塘、江都上下雷塘、小新塘、句城塘,而寳应越河,则御史王鼎、闻人铨员外范韶、按察司仲本皆以为言,万厯十二年,始行开挑焉南河全孝
、正徳十六年六月丙戌世宗已登极矣
,工部都水司郎中杨最言:寳应县范光湖西南髙东北下,往来粮运等船入湖,行三十馀里,始出东北堤岸,去湖面仅三尺许,每雨潦风急,辄至冲决,不惟粮运阻碍,兼盐城、兴化、通泰等州县良田,悉遭渰没,请如昔年刑部侍郎白昻修筑髙邮康济河例,专敕大臣一员加修内河,仍将旧堤増石积土,以为外堤一劳永逸,可保百年无患,是为上䇿,其次莫如照湖,埨宻次桩栅数层,以为备塘,砥障风波,而旧堤重加修葺,亦可支持数年,若但如年例修补漏缺,茍冀无事,一遇淫潦骤发,即无所措其手足䇿之下也」。疏上,用其次䇿,杨最,字殿之,射洪人,正徳十二年进士。
七月庚申,南京给事中陈江上言三事:一恤民隐,言仪眞以北,张家湾以南,诸濒河地方疲困,已极复被水灾,宜加优恤,令民无出今年租税。下户部复言,濒河诸郡诏书,已减半税,不得悉蠲,致亏国计,上是之。 九月辛亥,工部覆遮洋运粮指挥王瓒奏:「直沽东北有新河,以转输蓟州,所司玩愒,不及时疏导,河流阻涩,必候潮至,舟乃可行,以致边闗粮饷,往往告匮。请敕管河郎中及天津兵备副使,亲督所司,浚使深广,以通歳漕」。从之。明世宗实録。
明世宗嘉靖元年正月壬戌,命主事江珊等督理新河工程。先是,海口淤塞,漕舟从天津出海,复折入梁河而达蓟州,道逺水湍,舟数为败。议者谓直沽东北岸有二道:一曰新开,一曰水套,北接梁河,径四十里,可以疏浚成河,改由北道无涉海之虑,谓之新河。行之天顺间,民大称便,歳久湮塞,漕臣以为言,工部覆议,于治河郎中之外,别委清廉主事一员会官督浚疏,珊名以请,从之。二月已亥,兵部覆管河郎中毕济时疏一言,临清以北沿河所属,半为军屯,今军屯之地铺舎,尽毁官柳,尽伐堤岸不修,河洪不浚,军民船泊盗劫为常,皆为武职,廉勤者少,而抚按又委以别差军士,缺伍者多,而丁壮率编以他役,遂视河道为泛常耳。今宜依军政考选例,择廉勤指挥一员,专理河道,一言南京进贡快船,宜遵明诏,裁定数目,申明禁例,不许勒抑夫钱,拒闭闸座,阻挠运道」。诏从之。 秋七月乙巳朔,塞束鹿城西滹沱河决口,筑䕶城堤,修晋州紫城口堤成。 九月乙帽,修撰唐皋疏言:「比见运河地势髙,其水易涸,丁夫挑浅,沿岸挑泥,是以随挑随淤,终歳不休。宜仿嘉湖取淖壅桑之法,以舟运泥至近岸,别令人转运务,去河滩逺,则一歳之役可免。数歳劳又山东泉脉甚众,顷管河官𩔖多转委于人,疏导无方,以致泉流散漫,不入于河。乞敕分司主事,亲督其役,如法疏浚,庶众流成川,亦运道之一助也」。事下工部议覆,从之。 丙辰,南京贵州道监察御史谭鲁奏言:「河南、山东修河人夫,每歳以数十万计,皆近河贫民奔走穷年不得休息。请令管河官通行合属地方,均𣲖上中二,则人户徵银雇役,便工部覆议」。从之。十一月丙午,户部上言:「河道通塞,闗系漕运,请预加经理,为来年计,仍申明禁约进鲜等项船只及内外官员有倚势阻挠者,叅奏治罪」。上然之,命亟如议实行。 十二月乙酉,户部覆提督漕运总兵官杨洪奏言:「今运道淤浅,查得闸河白河一带,各有额派挑浅。夫役官司因循废弛,以致漕舟困于起剥,军吏因而蠧耗。请行总督河道及管理泉闸诸臣,时时临阅浅处,督工疏浚。仍令所在军卫有司验视漕舟,修补破敝,以备后运」。从之。明世宗实录。
行水金鉴巻一百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