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一百十六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运河水
明世宗嘉靖二十三年十月辛帽,工部管河郎中欧阳烈奏:「木栾店河口及各堤岸冲决,乞加补塞。卫河自临清抵直沽,止有三减水闸,乞于德州以北,増修减水石坝一座,仍于沿河筑拦水月堤,以䕶河岸,并将天津等卫军补浅夫,审编,正副逐堤,编巡修补。工部议覆,从之。明世宗实録。
都御史于湛《题名《记略》云:或谓海运由浙西,不旬日可逹都下,较之河运,费省而功倍,丘文、庄衍义补》言之详矣,近年言者亦多厌河运之劳,而欲举文庄之䇿,子顾极言河运之利,而欲侈诸臣之功,示诸乆逺,何也?曰:海运之法,作俑于秦,效尤于元祖宗,已弃之䇿,三代以前未闻也。文庄计漂溺之米,而不计漂溺之人,故以海运为便,不知米漂而载米之舟,驾舟之卒,管卒之官,能独免乎?考之《元史》:至元二十八年,海运漂米二十四万五千六百有奇,至大二年漂米二十万九千六百有奇,即如文庄言,每舟载米千石,用卒二十人,则岁溺而死者殆五六千人,此胜国之所忍于民人也,奈何今日亦忍于民人哉?河运之费费于人,所谓人亡人得,损上益下者,王者以天下为家,又奚惜哉?河防𣙜十荟蕞云,公治河山东全河备考》云:嘉靖 六年,任二十四年复任,则是两任总河矣。题名记不知作于何年,其意念仁矣。潘公摘其语以示后人,见海运之害,若必思有以佐河运之穷,莫若万表,言自淮入涡河至祥符铜瓦厢,以逹阳武,去卫河六七十里,凿而通之,直至白河,则㑹通河可罢,此䇿胜于海运多矣。万表说在前巻
。于湛字莹中,金坛人,正德辛未进士,歴右都御史,巡抚陜西,㑹黄河,徙运道艰阻,迁总督河道,凿野鸡河九十馀里,以逹运河,乞终养,服除,起户部右侍郎,抚治郧阳,卒,赐祭葬,祀乡贤《江南通志》
明世宗嘉靖二十八年七月辛未,戸兵二部议覆巡仓,御史阮鹗疏陈漕运事宜:「一、天津以北,河道宜令管河郎中每年三月亲诣浅所疏浚。一、天津一带河道,宜分属巡仓御史管理。一,河西务起至石土二坝,宜刻立水则浅深,其起剥多寡,可坐而定。议入。从之。明世宗实録》
。明世宗嘉靖三十一年十二月,已未工科,右给事中李用敬奏开胶莱新河,其略谓:「迩者河道湮塞,深妨国计,闻之胶莱之间,有新河一道,在海运旧道之西,乃元人欲开通以避海涛岛屿之险而未成者。先是,山东巡海副使王献悯登莱之民,土瘠人稀,生理不足,皆由舟楫不通,尝按元遗迹,凿马壕石砥以通淮安商贾,建新河等闸八座以蓄泄水患,导张鲁白现诸湖以济水道,见今淮安之船,由淮河直砥麻湾,即新河之南口也,由海仓直砥天津,即新河之北口也,自南口以至北口,仅三百三十馀里,各有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诸流可引,其淤塞未通,宜量加浚者一百五里,宜深加浚者三十馀里,元人用工以开其二。今之用工,当任其一,此皆彰明可见者。乞选才望官一二员,㑹同抚、按官亟为修举,疏入工部覆行所在抚按,详议具奏」。报可明世宗实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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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大水,卫河决,工部员外郎周思兼督众筑塞之。《北河续记》。
连矿,字伯金,永年人。嘉靖丙戌进士。辛亥歴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奉敕总理河道。是岁澍雨,运堤冲溃,阻后帮四千七百馀艘,公自济趋邳,极力疏通,至十一月而悉就下流矣。上疏曰:「北河张秋济寜,地髙而水易涸,患在春月,故启泉门以济之。南河自徐州小浮桥引莆河以济运,而清、淮一带横流浩荡,犯之尤难,必春夏未盛之前可循也。运早过淮,则南河免泛滥之忧,北河当顺利之势,识者皆以为确论。因请造运船,补军夫,先时征兊早督过淮挑浚新庄等闸,以为来春运地。壬子,上命以原职总督漕运,兼抚治凤阳等处。是岁五月,运即过淮矣。六月,雨决新安房村,复阻后帮二千馀艘,公往来二地之间。至十月,两运事亦竣。因请疏治房村
郭鎜作《连公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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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茂礼,字履卿,慈溪人。嘉靖庚戌进士,授工部主事。壬子,河决徐、邳,漕运阻塞。言官议开胶莱新河,通南北海道。天子下其议。时当道方忧徐、邳,幸海运或可必行,大司空请以茂礼往视可否。茂礼歴胶莱,观南北所谓海道者,上议曰:「石矿既难开凿,而絶无他泉可引。通舟必须穿引海水,非掘地十馀丈不可。且航海必湏更造海船,而海冦方出,没诸利害,有难逆睹,至于工钜之难成,又其小者」。于是议寝省大司农金钱以亿万计。两浙名贤録。
明世宗嘉靖三十二年二月甲戌,南京兵科给事中贺泾条陈治河事宜,一酌挑浚之法以济新运。谓:「徐州以上,河道
明世宗实録。
是年七月,河趋东北叚家口,则分六股为大溜沟、小溜沟、秦沟、浊河、胭脂沟、飞云桥,皆由运河至徐入洪。又分一股由砀山坚城集下郭贯楼,散五小股为龙沟、毋河、梁楼沟、胡店沟,亦从小浮桥入洪。续文献通考。
明世宗嘉靖三十三年三月丁已,议开胶莱新河,遣云南道监察御史何廷钰赍敕视之。 五月戊午,巡按山西御史宋仪望请疏桑乾河通宣大粮饷,言桑乾河发源于金龙池下瓮城驿古定桥,㑹众水东入卢沟桥一千馀里,在大同则卜村,稍有乱石,在宣府则黒龙湾有石崖颇险,其险与乱石不越四五十里,水浅处亦深二三尺,诚疏凿之,为力甚易,当时抚臣侯钺尝驾小舟至懐,来过卜村,逾黒龙湾,坦行无虞,又自懐来载米三十石,逆水而上,竟逹古定桥,则河足便漕,有明征矣。时朝廷新行挖运之法,山谷﨑岖,率三十石而致一石,部臣谋所以易之,未得其便,及仪望疏下兵部,任其可行,且称都御史赵锦尝使人从桑乾河水行千里,直抵大同城下,若稍加疏凿,不惟通漕,且因可以捍虏,诏㑹工部计之,工部谓逺河重役,请俟详勘举行,遂报罢。 六月壬申,诏复设管河郎中一员于江南,既而罢之。初,漕运侍郎郑晓奏粮船过淮愆期,皆坐镇江以南内河淤阻之故,乞特遣一部臣督帅有司疏通河道。章下工部议以为便,从之。吏部因言:「江南旧有水利郎中一员,兼管鎭江运道,后因权轻,不便钤辖,乃以其事专责之巡抚。今复设部官,他日又将以为不便矣」。上曰:「管河郎中既有前旨裁革,罢勿遣,其经理河道事,宜仍责成巡抚如故」。 七月丙午,以乆雨,通惠河水溢,命有司修筑闸坝堤岸。明世宗实録》制:宋仪:望请开桑乾时,司马聂豹言河成便漕,兼 敌骑,司空欧阳必进言道逺役重,遂报罢两人。意见之不同如此。
明世宗嘉靖三十四年二月癸酉朔,罢开胶莱河议。先是,御史何廷钰请疏浚新河,诏遣廷钰往㑹山东抚按官勘报,至是言:「胶莱新河一带,系元人巳开故道,特因马家壕南北长四里内有石冈,难凿而止,前海道副使王献曾鸠工聚财,焚以烈火,凿通此濠,随于分水岭南北河道并力挑浚,设立闸座八处,工已十之三四,寻以本官迁去,工竟未就。即今此濠旧迹犹存,特两岸沙土日乆頺下,遂致
明世宗实録。
明世宗嘉靖三十七年,淤新集趋叚家口,析为六攴入运河,又由砀山趋郭贯楼,析为五支,出小浮桥㑹徐州洪明㑹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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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十二月乙丑,先是,巡抚辽东都御史侯汝谅以辽东大饥,议开山东之登、莱,北直隶之天津二海道,转粟入辽阳,部臣以海道迂险,行令覆勘。既而汝谅勘上天津入辽之路,自海口发舟至右屯河通堡,不及二百里可逹辽阳中间,若曹泊店、月沱桑陀美女坟、桃花岛、咸可湾泊各相去不过四五十里,可免风波盗贼之虞,请动支该镇赈济银五千两,造船二百艘,约每舟可容粟一百五十石,委官督发至天津、通河等处招商贩运,仍令彼此觉察,不许夹带私货。下户部议覆,据勘天津海道路近而事便,当如议行第造船,止湏一百艘,令与彼中岛船相兼载运,其登莱海道,姑勿轻议,以启后患。从之。明世宗实録。
嘉靖中,河道都御史王廷奏略曰:「宋礼、陈瑄经营漕河,既巳成绩,乃建议请设水柜以济漕渠,在汶上曰南旺湖,在东平曰安山,湖在济寜曰马场,湖在沛县曰昭阳湖,名为四水柜,水柜即湖也,非湖之外别有水柜也,漕河水涨则减水入湖,水涸则放水入河,各建闸坝,以时启闭,故问刑条例一款,凡故决盗决山东南旺湖,沛县昭阳、湖蜀山湖、安山积水湖各堤岸,为首之人,发附近卫所系军调,𤼵邉卫各充军,此见在条例可考,仰测累朝严禁之意,岂不知各湖可蠲以与民,以取征赋之入哉?盖以利有大于此,虑有逺于此者,不可以小害大以近妨逺也。昔人云事有烦而不可省费而不得已者,正今日湖地之谓耳。臣近巡歴泰安、寜阳等处,窃见漕河所资止泰山诸泉,自新泰、莱芜等县经流汶上,故曰汶河,虽以河名而实诸泉之委汇也。然诸泉之水,浚则流,不浚则伏,雨则盛,不雨则微,故汶河至南旺,分流南北,则水势益小,非有闸座以时蓄泄,则其涸可立而待也。毎年春夏之交,天旱水涸,而阿城七级之间,如置水堂拗之上,舟胶而不可行,非借安山等湖之水以济纤挽,即进鲜船只亦不能依限入京矣,故宋礼诸臣议设水柜者,诚有见于此耳。计今一百六七十年,为国家乆长之利,岂其微哉?今四湖俱在而昭阳湖,因先年黄河水
嘉靖三十六年任,并见山东全河备考
,召纳过人数计算每畆照今例五分,止得银六百两有奇,若尽湖中髙阜地,止得二千二百两有奇,亦非有大利也。今每年河漕转输四百万石之外,输将于京师者,又不知几千百万焉,则其利孰多孰寡,而京储与邉饷孰重孰轻?此不较而知也。万一湖水告竭,漕河失利,臣恐所得不偿所失,而其为费又不知其几。往年山东议开胶州河布政司即议费银六十万两,又未必其能成也,今之欲种湖地者,乃倡为水入而不能出之说。臣近亲厯各湖湖,髙于河殆六七尺,春夏水涸,每借各湖之水以济河漕,况各湖原设水车各三百五十辆,若遇盛旱,亦令车水以济,奚谓入而不出乎?臣又览观地势,询访民謡,湖柜之设,不但漕河有利,而庶民亦有赖焉。盖泰山以西,地渐洼下,夏秋水𤼵俱奔注,此中宋末嘉祥、钜野、曹濮、寿张之间,遂成巨浸,是以有梁山水泊之乱,今东平去梁山不逺,而水既入湖湖外,皆纳粮民田也,若堤防稍废,则水将漫衍淹没,而嘉祥、钜野、曹濮、寿张之间又成巨浸矣,是所利者止数百家,而所害者将几千百万家及数州县也,事有召衅,法有启奸,不尤可虑乎?此就其害于下者言之耳。若湖废河乾,漕运不通,其所关系尤重,且大又不可不深虑也北河续记》:
山东水柜,原以蓄泄济运,遇有郑元庆今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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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宗嘉靖三十九年九月壬辰,大同巡抚李文进奏:「大同邉储缺乏,米价翔贵,乞开桑乾河以通运道。自大同县古定桥至卢沟桥务里村水运五节,计程七百二十七里,陆运二节,计程八十八里,总该造船二百六十只,置骡三百五十头,夫役一千三百四十馀人,官十九员,春秋二运,可得米二万五千馀石,日乆大通,贸易寖广,公私俱利。又卢沟迤南逹天津另造浅船运米百石者,改小滩兊运,由天津迳逹,卢沟桥、务里村交兊,尤为省便,仍乞仿通恵事例,于务里村、青白口等八处建公廨仓厫,以备拨运堆积」。工部议覆:「本河不系长河泛溢,则迅激难制,乾涸则一苇不通,又多山石阻碍,每议辄止。今抚臣既有成画,当令如议举行,如有窒碍,亦当从实奏罢」。上从部议。明世宗实録》。
。徐九思,贵溪人,歴工部郎中,治张秋河道。漕河与盐河近而不相接,漕水溢则泛滥为田患。九思议筑减水桥于沙湾,俾二水相通,漕河溢则有所泄以入海而不侵田,少则有所限而不至于涸,工成遂为永利。迁髙州知府明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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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三年,髙邮河堤议用石河道,都御史陈尧谓石取道逺而河势薄不至,啮多树朩,隔以板茭,土实之费,率省半及万厯,中卒易以石,费不赀,于堤不足,有无大半,实用事者,槖余亲见之,如桩木估,用杉则以堤杨代之,采石不及十一,而赋民输办,凡中戸以下阶砌及市廛石块无得免者,零星凑成,不乆即溃涌幢,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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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水金鉴巻一百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