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行水金鉴》巻五十
江南按察使傅泽洪撰河水。
十二月十二日,翰林院检讨张鸿烈题为圣心爱民已极等事,窃念淮扬水患,闗系运道,民生,淮安以南,则山阳、盐城、髙邮、寳应、兴化、泰州、江都七邑受害,淮安以北,则清河、桃源、宿迁、邳州、雎宁、沭阳、安东、海州八邑受害,今我
皇上准台臣李时谦条议,疏浚淮扬下河,以救七邑之民适值
圣驾省方,亲过淮、扬,洞察情形,特遣大臣踏勘后,复经㑹议,遂发帑金,速往经理,大哉!
帝徳如天好生,七邑灾黎,何幸至此?但台臣只知淮安以南七邑之害,而不知淮安以北八邑之害,其苦一也。只知七邑之民,田昔受决口之水,今受滚坝之水,而不知八邑之民田在黄河两岸以内者,其苦尤甚也。臣世籍淮人,何忍不为八邑生灵,再请命扵圣主之前乎?查黄河两岸,明臣潘季驯,设有季泰、徐升等四坝,今则添设十三坝以杀黄河怒涨之势䇿,诚善矣!但黄水冬涸时,民田似属无恙,即如本年十月间。
乘舆由宿迁县至清河县,四顾平沙,若无水患,及至夏秋之间,黄水盛涨,倘水从坝上滚入,则势如建瓴,禾苗在地,必尽付之汪洋,若非挑浚支河,使之有所容纳,有所宣泄,则粮田被溺,正赋安供,当河工未成之日,自无暇及此,即已成之后,费过金钱不下数百万,国计至重,孰敢遽以此为请也?今幸值我皇上发帑救民,另行遣官督理,是以恳求圣慈,同仁一视,先及淮南,次及淮北查桃源县一带,旧有祠堂湖、邸家湖等处,可以潴水,又有小河可以泄水,自宿迁县以下至清河县以上,亦旧有冲开河形,两岸隠隠尚在而东,可达沭阳县之沭河、安东县之潮河以入,扵海年来处处淤塞,以致水无可泄,合无请。
敕新遣大臣:㑹同地方官详细踏勘,相其髙下,度其逺近,将十三座坝内,随形量势,或分或合,各挑浚泄水河一道,以待坝上所滚之水,俾水来则归支河,不致弥漫,平地田既不淹粮,自可办有补。 国赋何减山盐髙寳等之七邑哉?又按挑浚支河与堵塞决口,加筑堤岸,不同夫堵塞决口,则有桩朩柳枝芦苇稻草●麻等费,加筑堤岸,则有采石、办灰、烧砖运土夯硪幇修等费,故河工钱粮至为浩繁,若挑浚支河,不过挖土而己絶,无此等繁费,其便一也。河工所用之夫,逺或数百里,百馀里,近或数十里,最为劳苦,若挑浚支河,则随处庄农皆可应募,各挑自已,田头之河,非同河夫逺累,其便二也。山盐髙寳等、七邑沟洫原多,海口遥逺,而串场河又为保䕶盐场,故环绕迂回,今黄河两岸皆一望平衍,地广田荒,挖河原不足惜,较之七邑为易,其便三也。河夫做工,一日例给银四分,以其离家逺近不等,今挑浚支河,只须募田头之夫,毎夫做工,一日给银三分,小民未尝不乐扵趋命,其便四也。更请特
敕:踏勘诸臣共计十三处支河通达某处,其逺几何挑寛几何,挑深几何,以河工挑土方之法,算之酌量,毎夫一名做工,一日约挑几尺几丈,共该夫几何?共该工银几何,彻底清算,则一见了然矣。但河工耗费已多,而挑浚七邑之下河费又浩繁,今若挑浚十三坝之支河,所费又不知多少虽我
皇上拯救民命,不吝金钱,然当此节省,钱粮之际,何敢不为」。 国家爱惜物力,而代黄河两岸之民,作冯妇之请乎?臣有愚䇿,本诸歴代国史,若能仿其大概而行之,上可裕国,下可救民,扵以济挑河之用,绰有馀矣!臣本文臣无言事之责,但以灾民困苦已极,即使臣如班马,而扵圣心仁政,国计民生,毫无禆益,亦何用乎?是以不避罪戾,冒昧献议,如果刍荛可采,伏乞睿鉴施行。奉
㫖该部知道。 部议应行,令总河确勘查明,具题到日再议奉。
㫖依议。
十二月十九日,总河靳辅题奏:徐州以上直至河南荥泽县之西,河道虽寛数百丈,若遇伏秋异涨,漫滩而上,直抵两岸堤工,其寛不下数十里,迨至徐州北岸,系山觜南岸系州城中央河道,仅寛六十八丈,将千支万派浩浩无涯之水,紧紧束住,不能畅流,既难扵下达,则自难免上壅,是以明朝二百馀年间,徐城屡屡溃冲,而徐州迤上南岸之漫溢,迄今岁岁见告也。臣先扵大修案内,将黄河南岸砀山县毛城铺地方,创建减水石坝一座,又扵黄河北岸徐州大谷山地方,创建减水石坝一座,盖拟分泄徐城迤上之异涨也。乃康熈二十一、二、十二两年,已赖两坝宣泄,得以无患,至康熈二十三年,河流异涨,两坝不足宣泄,又复扵李道华楼十八里屯等髙阜无堤之处,漫滩而行,且将砀山北岸王家堂堤工漫缺三十馀丈,此徐州州城以上之情形也。今臣细酌善后之计,在黄河南岸,必须扵砀山县毛城铺地方减水坝之上,再添建减水深底石闸一座,不独分泄异涨,而石闸之水先至坝后,可免建瓴伤坝之虞,又扵徐州王家山十八里屯二处,就山根开凿减水深底石闸三座,更扵徐州北岸大谷山等处,添凿减水,深底石闸二座,统计徐城以上,共添减水石闸六座,遇平常水则闭闸束流,遇非常异,涨则启闸分泄,毎闸一座,约可泄水一丈,方可杀徐城大河水势一尺,徐城以上,统计添闸六座,共可杀大河水势六尺,则徐城自免溃冲,而徐城以上各堤俱可保固矣。又河流自徐城下行一百馀里,至雎宁县鲤鱼山地方,北岸系鲤鱼山南岸一带为峰山,龙虎山两山相峙,夹黄河扵中央河而仅寛百丈,而河底乃系山脚,冲刷不深,河水到此,又为一束,以致今年有来字堡之漫缺也。臣拟扵南岸峰山、龙虎山之旁,开凿天然减水深底石闸四座,以为随机分泄之计。又南岸各闸坝减水之下,必由归仁堤经过目。今止有五堡减坝一座,并便民闸一座不足分泄,应扵五堡附近添建深底石闸一座,减水大石闸一座,并将便民闸再行改深五六尺,以资分泄,庶可无虞。又拦马河先后共建减水坝六座,今必须再添建深底石闸一座,使河流由闸先进,积水以养坝尾,俾免伤坝之虞。又南岸各闸坝既建之后,不特可以杀黄河怒涨之势,而淮流微弱之时,又可藉以分引黄河之水,由归仁堤下注洪泽湖,使助淮流。然洪泽湖周围数百馀里,所引上流分黄之水,一时不能灌满,仍难免黄水倒灌运河之患。今必须再扵清河县西建双金门大石闸一座,并扵闸下挑引河万馀丈,如遇黄河十分异涨,则立启此闸,由引河分泄归海,则黄、淮㑹合之处,又可减黄水一二尺,有禆运道最为吃紧。至扵清河县运口添建石闸一座,更属保运济漕至要之工,亦应扵运口闸之上乘时速建者也。奉
㫖九卿、詹事、科道㑹议具奏。张文端治河书
。是年,筑原武、封邱、兰阳、仪封、荥泽、商邱、虞城、考城堤。河南通志。
圣祖仁皇帝康熈二十四年二月初一日,九卿、詹事科道㑹议,题覆奉。
㫖这建造减水闸坝,若俟该督抚等㑹议具题,必致迟误。靳辅前曽奏称建造此等闸坝,将无用滚水坝旧石可用等语,这事情著差前经看阅。河道谙练河工司官一员,速往与靳辅详议,若建坝分水,不致多损民田,著即一面兴工,一面具题,倘水无归路,多致淹没著㑹,同该地方督抚等官确议具奏。 九卿、詹事、科道复㑹议查得郎中党爱与该督抚等㑹议,疏称建造各闸坝,以泄黄流汹涌之势,由渐而入,扵河湖则有禆黄河堤岸运道,若不行建造闸坝、黄河堤岸,溃决泛溢,则有害运道民生,复行糜费钱粮等语,应照郎中党爱等所题,速行成造,其馀俱照工部前议可也。奉㫖依议。靳文㐮,公疏略。
九月初二日,总河靳辅题为钦奉上谕事。案:照康熈二十三年冬间,臣恭随圣驾阅视河工䝉。
皇上面问臣云:「河南工程:尔都见过麽?臣面奏云:河南商丘县以上堤,工臣俱未见随䝉。
皇上面谕臣云:尔亦该去看看,臣随扵康熈二十四年四月内,前赴河南看得,自河道敝壊之后,䝉皇上不惜帑金,命臣等大加修治,近年以来,河归故道,堤渐可观,此非我。
皇上睿鉴之明,乾断之确,不能若此也。但江南居河南之下,必河南永保安澜斯,江南亦可无患。若河南上㳺有失,则江南河道不旋踵而淤淀矣。臣是以于请加上流堤岸。疏内请。
敕:「豫抚将河南工程确勘加修,䝉皇上洞悉,原委立赐」。
俞允也,今臣凛遵。
上谕:勘阅河南两岸工程,凡经豫抚就近加修者,俱皆寛厚,可保无虞,唯有在先年视之尚属可缓,而据目前形势确应早为未雨之谋者,则有考城、仪封、阳武三县创筑加幇堤工,共长七千九百八十九丈。又封丘县、荆隆口应筑大月堤三百三十丈,又荥泽县应修筑埽工二百一十丈,统计共需土方夫工银二万七千三百七十八两零。然此工既竣之后,不特河南足保无虞,而实可为江南保障者也。伏乞皇上睿鉴敕下部臣,将此五县堤坝工程照例凖动裁剩,裁扣银两,即行兴筑,必于康熈二十五年桃汛之前,一律告竣,以防上流异涨,有禆河防,良非浅鲜矣」。部议题覆奉。
㫖依议。
九月十八日,总河靳辅《题圣心爱民已极一疏云:窃照康熈二十三年冬,恭逢皇上阅视河工。
睿鉴照临之下,无不洞悉几微,及圣驾巡歴黄河一带堤岸之日,谆谆以减水各坝泄出之水,作何善法归海,毋或淹损民田为谕,是黄河一带之灾黎已乆厪,皇仁拯救之至意矣。今又䝉皇上俯俞部议,将原任词臣张鸿烈条奏一疏,行臣确勘。 题覆查鸿烈疏称邳、宿、桃、清、山安、沭海八州县并受水患,请挑支河宣泄等语是矣。但沿河州县之并受水患者,实不止此八州县也。臣逐一查勘,除上流地亢原无积水之处,不议外在黄河南岸,则有砀山、萧县、徐州、宿州、灵璧、雎宁、宿迁、虹县、泗州、桃源、清河等十一州县,黄河北岸则有砀山、丰县、沛县、徐州、邳州、宿迁、桃源、清河、山阳、安东、沭阳、海州、赣榆等十三州县。合而计之,凡受行潦,积水与减泄河水之漫,淹难涸困,民生而逋。 国赋者,实闗徐州、鳯阳、淮安等三府,州属之十九州县地方,而不止扵邳、宿等八州县也。至扵治之之法,不在挑河而在筑堤,若止议挑而不髙筑坚堤,则水至无束,散漫田间,不特仍前淹地,而所挑之河,不乆淤成平地,是徒劳民伤财,而无济扵民生。 国计也,惟竟以筑堤为主,量筑堤需土之多寡,以定挑河挖土之寛深,俾堤成而河亦成,则水不旁泄,或径直趋海,或就近趋湖,由湖归河,由河入海,庶为永逺利民之举。今臣约略估勘,欲永治此十九州县积水漫淹之患,必须共筑束水堤,约长三十万丈,随地髙低牵筑,顶寛二丈,底寛六丈,髙八尺,毎丈需土三十二方,查黄河两岸土性稍松,连挑带筑,并阴雨食米等项,毎方止拟给银一钱六分五厘,通共需银一百五十八万四千两。此项银两,臣断不敢孟浪费帑。查此各州县被积水沉废之无粮,湖滩一经筑堤,束水之后,可以涸出开屯垦种,凡全书所载额田,尽听民间自种外,其额馀官田,请照臣另疏钦奉。
上谕事:「案内议垦髙寳等处下河额馀官田事宜,一律而行,惟下河额馀官田毎亩,拟令佃戸纳佃价银九钱者,黄河两岸额馀官田,毎亩止令佃户纳佃价银四钱,盖黄河两岸之地,土松而瘠,不比下河地土之胶而肥也。至此项额馀官田止作有四万顷科算,而挑河筑堤之经费一百五十八万四千两,便可全得臣请。
皇上敕部:凖借拨银五十万两,先为兴工,馀俟陆续分收籽粒,并取佃价银两,逐渐接济,若此工限期,必得六年,方可告竣,工完之后,不特向来蠲除,灾荒之额赋,可以尽复,而毎岁更可加増新赋十馀万两,且河工可以永固,民生可以永逺,一举而数善备焉,真国家万世之利也」。疏上奉。
㫖九卿、詹事、科道㑹议,具奏议覆,具题,奉㫖:这黄河工程应否即行修筑,著河道总督靳辅再行确议具奏。张文端治河书。
九月,阙
日
上传吏部员外郎靳治豫至乾清宫。 御榻前问河道,近日水涨异常,汝父家信内有无工程情形治豫」。回奏毕。
皇上又谕云:「朕去年阅工,亲看黄河两岸堤工,在尔父人力已尽,无可再加。倘或更有疏虞,亦是异常之天灾矣」。
又谕今年如此大水,若保得无事,黄河必能加刷寛深,将来就可恃矣」。
十月,题请豁免河南堡夫课程柳料允。
十月二十三日,大学士勒徳洪、明珠、王熈、吴正治,宋徳宜,学士麻尔图、牛钮禅布、穆成格、吴兴祖、王起元、徐乾学、韩菼传。
上谕:「髙家堰下河、黄河两岸堤工事情闗系甚要,应令总河靳辅进京面与九卿、詹事、科道㑹同确议,著靳辅、于成龙驰驿,作速进京河务,交与该管官员,谨慎看守,交与该部」。 十一月,赴。
阙㑹同九卿、科道公议,十二月初四日辞出都。靳文襄公治河书》。
是年,部覆总河靳辅疏称:山东单县南岸堤工错杂,河南虞城县境内应改归虞城县就近修防。又河南考城县北岸堤工,界连山东曹县境内,应换归曹县就近修防奉。
㫖:依议。山东兖宁道册
是年,筑阳武、封邱、仪封、虞城,考城堤。《河南通志》
圣祖仁皇帝康熈二十六年十月内题,恭报两河水势情形,并进河图奉。
㫖 此疏图同本送京城内院番清毕,即交与九卿议此议之时,将图问靳治豫。
是年,总河靳辅罢任。
圣祖仁皇帝康熈二十八年正月,南巡阅河,渡浙江,至㑹稽瞻禹陵,二月日,驾至宿迁,召见原任总河靳辅,询问河工善后事宜赐贝
酪、酥糕一盆、苹果一盆。
三月二十一日,大学士伊桑阿、王熈梁,清标学士凯音布,拜礼迈图、索诺和,西安、郭世隆、彭孙遹、李振裕、郭琇奉。
㫖:「朕南巡阅河,闻江、淮等处众民及行船夫役,俱称颂原任。总河靳辅感念不忘,且见靳辅疏理河道及修筑上河一带堤岸,于河工似有成效,实心任事,克著勤劳,前革职属过著照原品致仕官例,复其原有衔级」。靳文襄公治河书。
圣祖仁皇帝康熈三十年九月十九日,大学士伊桑阿等奉。
上谕:「河道闗系甚属𦂳要,今河道情形如何修理?如何之处,须差大臣前往勘阅,应差大臣著列名具奏」。本月二十四日奉。
㫖:「看阅河道,著博济李光地、徐廷玺,去圣祖仁皇帝康熈三十一年二月初六日,工部题奏:臣等议得戸部侍郎博济等疏称,黄河南岸自徐州以上毛城铺起至河口止,北岸自大谷山起,至云梯闗六套止,所有减水闸坝,现无冲损,黄河底刷深寛,数年以来,黄水并未出岸,海口迅流无阻,其黄河南岸杨横庄险工,堤内地势甚洼,且无月堤,见今所下之埽亦属卑薄,烟墩险工,水势湍溜,而埽根之水甚深,所下之水单薄,马逻险工,水势湍溜,又无月堤北岸朱家庄险工逼近皂河运道,所下之埽亦属单薄,安东县便益门南东门二险,工逼近城垣,以上六处俱属危险,应令河臣修造月堤,培埽修筑,其馀险工,亦应令河臣预为修防。 本月十一日,奉㫖九卿、詹事、科道㑹议具奏。 㑹议得侍郎博济等疏称,黄河南北两岸所有减水闸坝,现无冲损,黄河底刷,深寛,黄水并未出岸,海口迅流无阻,后有运河事宜
,俱无庸议。其黄河南岸杨家横庄险工,堤内地势甚洼,且无月堤。见今所下之埽,亦属单薄。烟墩险工,水势湍溜,而埽根之水甚深,所下之埽单薄马逻险工,水势湍溜。又无月堤北岸朱家庄险工逼近皂河运道,所下之埽亦属单薄。安东县便益门南东门二险,工逼近城垣,以上六处俱属危险,应令河臣修造月堤,培埽修筑,其馀险工,亦应令河臣预为修防。中多淮运两河事宜,俱入淮运。
查河工闗系重要,今靳辅既任总河,俱应交与靳辅照侍郎博济等所议,作速修筑坚固。如内有照,原议难行,应急应缓修造之处,亦令总河酌量缓急修造可也。 十八日奉。
㫖依议。
十月二十五日,总河靳辅题为。 请豁开河、筑堤、废地之粮,并清淤出成熟地亩之赋,以期上不亏」。 「国下不累民,公私两便仰祈」。
睿鉴事:窃臣辅:扵康熈十六年,奉命治河兴,举大工十有馀载,上下扵淮扬、鳯徐四府州之间,各有开河、筑堤、建造闸坝、栽柳等项之处,俱系民间纳粮田地,理应豁免钱粮,但查扬属之髙邮、江都鳯属之灵璧、盱眙,徐属之丰县等五州县,工程无多,废地尚少,而淮属之山阳、安东、清河、桃源、宿迁、邳州、雎宁,徐属之徐州、萧县、砀山等十州县,工程甚多,废地亦广,臣辅前此正欲确查,旋以去任未经。 题请:小民至今不无包赔之累,毎毎环呼,臣辅诉求上闻,臣等伏睹我。
皇上爱民之心,仁民之政,逺迈唐虞,而且赐赈。
赐蠲
天恩无岁不下,似此开河筑堤之废粮,敢不亟请恩纶,以除民累耶?至两河归,故中河告成之后涸出,向年黄水将原系河湖低洼沮洳之所,淤成膏腴,熟地者亦复不少,保无豪强占种而不纳粮?夫隠粮律自有明条,前项废地既请豁免,则此项白占亦应升科,但此升科豁免,二者俱系督抚之事,以督抚为之,呼应更灵,所当仰请。
皇上特沛纶音,敕下江南督抚,遴委贤能道府,就近亲查,则升者升而豁者豁,庶豪强不得再占无粮之田,而贫民获免无田之粮在。 国赋无亏,穷檐幸甚,诚公私两便之道也。伏乞。
睿鉴奉。
㫖九卿、詹事、科道㑹议具奏。 议覆题,奉㫖:「这事情著遣部院堂上官一员前往㑹同,该督抚将应豁免,应升科钱粮确察定议具奏,应遣官员开列具奏。又奉。
㫖著,熊赐履去。 覆题,奉㫖依议」。
是年十一月十九日,总河靳辅卒。辅,字紫垣,辽阳人。由翰林院编修巡抚安徽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加兵部尚书。十六年以原官总督河道。二十六年。
诏问治淮扬下河之䇿,公持议,谓治下河当竟治上河,与群议异,言者蠭起,公遂罢。二十八年春,上再南巡视河公,迎扵淮安。
上顾问河工善后事宜甚悉,诏㫖复公官,以原品致仕,有实心任事之褒,公家居三载。
上念公功不忘,凡三,命阅河一。
赐召对三十一年。
特㫖起公田间,以原官总督河道,以老病辞,不许,㑹西鳯灾有。
㫖截留南漕二十万石,溯河而上,备贮以赈秦民,仍命公董其役。公力疾就道,经画西运,自清河至荥泽以达三门底柱,安流无恙。西运将竣,遂以病状疏闻。
特命公归淮上调理。时公病已剧,犹疏陈两河善后之策,及河工守成事宜几万言。又请豁开河、筑堤、废田之粮,并请清淤出地亩之赋。
上特命大学士张公玉书,尚书图公纳尚书熊公赐履,前后往相度清厘之。寻复以病求罢。
上犹不许,再疏,始得请。则公以是日考终官舍矣。实康熈三十一年十一月十九日也。遗疏上闻。
上临轩叹息,灵輀既归,特命入都城,返厝其家,前此所未有也。命大臣侍卫奠酒赐茶。
命礼部议赐祭𦵏。
命内阁议易名。
赐谥文襄公,著治河书十二巻,前后奏疏若干巻。王贻上撰靳文㐮公墓志铭节略。
命内阁大学士张玉书、刑部尚书图纳视髙堰堤工,吏部尚书熊赐履往鳯淮、扬三府,徐州㑹同督抚清查,开河筑堤,建造闸坝,栽柳田亩,尽豁钱粮,并两河归故中河,告成后淤成熟地,应升科田粮。允总河尚书靳辅请也。 内阁传
㫖问九卿、詹事、科道等,故总河尚书靳辅居官如何,对任事年乆,谙练河务。
赐谥文襄。王贻山居易录:「告闻之公于二十一、二年间与总漕帅相讦 ,谪公为安柬长乐司巡检,到任一月,复任总河。又二十六年,与于成龙不合,劾公破冒钱粮,成龙被逮,公亦赴京面质,随又复任,后又为开屯事,被总漕慕天颜所劾天颜罢官,而公又复任,俱不能得其详三十年间事即至放轶如此,姑识之,以见公之于仕途,虽屡遇坎轲而天卒全之,何者?其自反而缩也?公真不可及哉!
行水金鉴》巻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