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沓藏书

卷九十

明 俞汝楫 编

朝贡备考

夷贡令。

却贡中宫方物。

洪武六年,暹罗觧国王女兄参烈思宁复遣使柰文隶罗进贡方物于中宫。礼部尚书牛谅以闻,诏仍却之。使者赐文绮袭衣,遣还。

议谕朝贡期

洪武八年六月甲午,安南陈煓遣其通议大夫阮若金等来请朝期。上命群臣议,皆曰:「诸侯之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旧邦小国,但世见而已」。于是命中书省臣谕安南、高丽、占城等国,自今惟三年一来朝贡,若其王立,但世见而已。

会集朝见

洪武十五年,敕礼部:自今四夷及诸土官入贺正旦者,无分远迩,务于畿甸近地会集同入京师朝见,毋使先后不齐,有失朝仪也。

安南朝期贡物。

洪武二十一年十二月癸丑,安南遣其臣阮完等来上,表谢所赐敕书及文绮、贡象四只、象奴三人。上以其来烦数,所贡方物,往往过侈,道路劳扰。诏礼部咨谕。安南国令三岁一朝方物,随其所产,止许一人进送,效其诚敬而巳。象、犀之属,毋或再进,以重劳我民。

加贡马直

永乐元年,湖广、四川、云南、广西所隶宣慰司杨升等并西北诸夷,各遣人朝贺,贡马及方物。上以其远至且定,所贡马直薄,命礼部第马之高下增给之。上马每匹钞千贯,中马八百贯,下马五百贯。

赏贡马直数。

永乐元年,乌梁海头目哈喇哈达遣其部属托果斯等二百三十人来朝贡马。命礼部赐钞币、袭衣,并偿其马。直、上马每匹钞五十锭,中马四十锭,下马三十锭,每人仍与彩币表里一。

定贡马,给钞差等。

宣德元年,上御右顺门谕行在。礼部尚书胡濙曰:「昨日御马监言,西番国师喇嘛所进马各有高下,赏赐亦宜分等第,此言亦可采。若高下同价,则彼将谓朝廷混然无别,所进下者固喜,高者心必不平。卿等宜勘酌适中」。于是礼部定议:上马一给钞二百五十锭,紵丝一疋,中马一、钞二百锭,紵丝一疋,下马一、钞八十锭,紵丝一疋。有疾瘦小不堪者,每一马钞六十锭、绢二疋。

许以马市《易》。

宣德四年十一月丙寅,迤北和宁王阿噜台遣使阿都齐等贡马,仍以马求市。上谕行在礼。部臣曰:「彼既归心朝廷,听其市易,毋纵下人侵扰,违者执而罪之」。

戒珍禽奇兽勿贡。

宣德七年十一月,朝鲜国王李裪遣陪臣赵琠、金玉振等贡腌松、菌及鹰。上谕行在,礼部臣曰:「朝鲜贡献烦数,已非朕所欲。今乃献松菌及鹰菌,食物也,鹰何所用?珍禽奇兽,古人所戒,可谕其使。自今所贡,但服食、器用之物,若鹰犬之类,更勿进献」。

不取琉球贡数、外物。

正统二年二月,浙江市舶提举司提举王聪奏:「琉球国中山王遣使朝贡,其所载海巴、螺壳,亦宜具数入官」。上谓礼部臣曰:「海巴、螺壳、夷人所资以货殖者,取之奚用?其悉还之」。仍著为令。

市茶过多,令自运。

正统八年,安定卫国师实喇藏卜等以朝贡至京各市茶二千筋。又奏安定王令市茶三千筋回用,乞赐车辆糗粮。上以茶数过多,诏允安。定王五百筋,官为运去,其国二百,筋徒众,人一百筋,俱令自募人运,仍令礼部著为令。

饬边臣一概起送」。

正统八年,镇守陕西都督同知郑铭、右都御史陈鉴奏送孔提谷西吴等族,清修禅师宗诸职,宜招抚各族来降番人衮楚克藏布等二百三十七名,诣京朝贡。上命赐彩缎表里有差。因谓礼部臣曰:「来降番人既多,边将宜谅遣来京。今一概送至沿途,军民供给疲困。此铭鉴处置,乖方所致,其移文今后勿复尔」。

处置夷使供应。

正统十年,大同左参将都督佥事石亨奏:「比年卫喇特朝贡使臣动二千馀,往来接送及延住弥月供牛羊三千馀只,酒三千馀坛,米麦一百馀石,鸡鹅花果诸物不计其数,取给官军不敷,每卫助银完办。其卓凳釜瓮之类,皆军民应用,毕日所存无几。宰过牛羊等皮,亦系折粮之物,逓年销费无存。臣近奉命提督切思使人络绎,请求无厌。虽朝廷优礼远人不此之计,然非处置有方,则亦不免劳费官私。今将可行事宜条例以闻」。

一支用酒,在先将米麦分派军民之家,贸易扰害。请自今领米麦,官酿其糟酵,养牲以待支用。

一,自正统七年迄今,宰过牛羊皮及剪绞羊毛,已卖银三百馀两,贮库足充自后花果、油盐诸费。

一,卓凳釜瓮之类,见存者印记收,官缺少者官为措办,俱令人收掌应用,免致递年分办。

一、留住大同使臣、军民,日逐挨候供亿,不敢少离,请如京师例,三、五日一次供送。

一在先支持委,各卫属官,往往畏惧折服,莫敢谁何。请自今以能干都指挥一员管领,而臣总提督,庶易为撙节,不致侵欺」。上谓礼部臣曰:「亨所言,于军民诚有益,宜悉。从之。其以山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张淮、大同府推官孙浚不妨本职,掌领诸事,听亨总督,务在上不失朝廷柔远之意,下足使军民两便。

定暹罗番货价,值

正统十年八月,礼部奏:「暹罗使臣坤普论直等言,所贡碗石一千二百八十斤,非本国所产,皆往西洋易来,其获亦难。乞循正统二年例,每斤价钞二百五十贯。续稽得正统九年本国使臣坤沙群等贡碗石八十斤,至京本部以其非贵重之物,奏每筋给价钞五十贯,每钞二百贯,折支绢一疋,通计绢二千疋,请上减半给之。今坤普论直,乞欲循正统二年例,未敢轻定」。上曰:「碗石,中国素有,非奇物也,每斤给钞五十贯。自后其免贡之。

酌处远近,番价接待。

正统十四年,四川左布政使侯軏等奏:「比奉敕,自今番僧朝贡,其远方者遣人送来,其近边者,每次不得过三四人,馀则量馆待之以礼。遣回所进马与方物上等者送京。粗恶之物,贮彼官库,中下小马给彼边境官军具数以闻,用给酬赉。臣等切思各僧生长番地,语言不通,止凭通事传译,虑有交结,以近作远,无繇稽察。况其所进,皆不过舍利、佛像、氆氇、茜草等物,中下羸弱等马。其意盖假进贡之名,潜带金银,候回日市买私茶等货。以此沿途多用船车,人力运送,连年累月,络绎道路。所司非惟疲于供亿,抑且罹其凌虐。乞敕今后番僧进贡,虽称远方者,亦如近边者例,量发数人,送其贡物上马赴京。其馀方物马匹,悉收官库及拨边军骑标,馀人悉礼待遣。回候年终本司类进,原贮方物。其该给赏赐者,转达该部关领回司行取,原遣番僧到司领给」。事下礼部。尚书胡濙等议,以为番僧远近不同,难以一概遣回其方物例,该御前奏进,不宜收贮外库。軏等所言难允,上然之。

日本番僧价值。

景泰三年,礼部奏:「日本国王有附进物及使臣自进附进物,俱例应给直考之,宣德八年赐例,当时所贡以筋计者,硫黄仅二万二千,苏木仅一万六百,生红铜仅四千三百,以把计者衮刀仅二腰,刀仅三十五十耳。今所贡硫黄三十六万四千有奇,苏木一十万六千,生红铜一十五万二千有奇,衮刀四百一十七腰,刀九千四百八十五,其馀纸扇箱盒等物,比旧俱增数倍。葢缘旧日获利而去,故今倍数而来。若如前例给直除折绢布外,其铜钱总二十一万七千七百三十二贯一百文,时值银二十一万七千七百二十二两有奇矣。计其贡物时值甚廉,给之太厚,虽曰厚往薄来,然民间供纳有限。况今北边及各处进贡者众,正宜撙节财用,议令有司估时值给之」。已得旨从议,有司言:「时直生红铜每筋六分,苏木大者银八分,小者五分,硫黄熟者银五分,生者三分。臣等议:苏木不分大、小银俱七分,硫黄不拘生熟,俱五分生红铜六分,共银三万四千七百九十两,值铜钱三万四千七百九十贯。刀剑今每把给钞六贯,枪每条二贯,抹金铫每个四贯,漆器皿每个六百文。砚匣每副一贯五百文,通计折钞绢二百二十九匹,折钞布四十五十九匹,钱五万一百一十八贯,其马二匹如瓦刺下等,马例给紵丝一匹、绢九匹」。悉从之。

进贡少遣人者厚赐。

景泰三年,卫喇特额森使臣知院哈济等言:「奉旨令进贡少遣人,故今使臣甚少,伏乞朝廷厚赐为幸」。礼部议:「上年使臣三千二百馀人,今使臣一千一百四十三人,不及上年之半也。先正、副使二人一等原赐六表里,宜量加二表里,嗄程每人羊一只也。先母并弟四人及长男遣来使臣库库等七人二等原赐二表里,宜量加一表里」。从之。

贡夷私茶禁。

天顺二年,命礼部移文四川布政司,今后乌思藏地方,该赏食茶,于碉门茶马司支给,仍行湖广布政、按察二司。如有番僧经过,不许官员军民人等,将茶私自卖,与沿途官私把隘去处,务要收检。若有夹带私茶通追入官,就将各犯依律问罪」。从四川按察使佥事刘福奏请也。

议哈密贡。

成化元年,礼部尚书姚夔会太保会昌侯孙继宗议:「哈密乃西域诸番之要路,祖宗待之,特为优厚。然朝贡有期,遣使有数。近年为奇木嘉色棱残破其国,人民溃散,无所栖止,不时来贡,动以千百,将损瘦驼马数匹,名为进贡,实则贪饕。宴赐。朝廷保小怀远之仁,固不恤此。然道路疲于递接,府库竭于赏赐,合酌量事体哈密使臣岁一入朝,不得过二百人。奇木嘉色棱五十人,其土鲁番额尔巴拉等或三年五年入贡,经哈密者,依期同来,不得过十人。宜敕陕西甘肃等处镇守总兵、巡抚、巡按、三司等官,抚谕番民,严加防范。及敕哈密王母遵达实哩收集流散,保守境土,依时朝贡,全朝廷始终优厚之意」。从之。

勑勿献珍异。

成化二年敕谕朝鲜国毋献珍异。先是,朝鲜国王李瑈累以海青、白鹊遣使来贡。礼部言:「先有诏禁天下贡献,而朝鲜三进异鸟。虽曰小国效顺,然远途劳费亦多矣。请止绝之,以彰不宝远物之盛德」。上深以为然。至是,其陪臣崔景礼、赵瑾等陛辞,乃锡之,敕令谕瑈。

请礼番僧。

成化四年,礼部欲清理番僧及中国?充者,法王嘉木巴嘉勒灿引永乐年间事例陈请。诏曰:「中国人先冒番经有度牒者,已之无度牒者清出。今后中国人不许冒番教,非僧官食米者皆住支。

禁违例朝贡。

成化四年,礼部奏:「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头目喇嘛番僧纳木喀并乌思藏兰教主遣喇嘛里玛戬等违例朝贡,巡抚四川右副都御史汪浩失于禁止,宜降敕切责,及责都、布、按三司罪状,以后乌思、藏番僧人等进贡,务遵原定三年一次限期额数,审有番王印信文凭,方许存留起送。其国师禅师关文,不得徇情滥收,所进方物,仍须封记。及长河西、鱼通、宁远处,亦须量数放入,务在抚驭开谕得宜,毋得因而激变生患」。从之。

日本使臣违犯。

成化四年十一月,日本国使臣?答二郎于市买物使酒手?伤人。礼部奏其强横行凶,宜加惩治。上以远夷免下狱,付其国正使清启治之。启奏:「欲依臣俗事例处治,但在礼义之地,不敢妄为,俟臣还国,依法治之,且引伏不能钤朿罪。上皆宥之。既而所伤者死,礼部覆奏?答二郎,行凶伤人致死,虽免问罪,宜依律追银拾两,给死者之家埋葬。仍省谕各番,使知朝廷宽宥怀柔之意。从之。

日本贡物酬直。

成化五年正月丙子,礼部奏:「日本国所贡刀剑之属,例以钱绢酬其直,自来皆酌时宜,以增损其数。况近时钱钞价直,贵贱相远,今会议所偿之银,以两计之,已至三万八千有馀,不为不多矣。而使臣清启,犹援例争论不已,时则虽倾府库之贮,亦难满其溪壑之欲,宜裁节以抑其贪」。上是之,仍令通事谕之,使勿复然。

违例朝贡不给赐。

成化五年,礼部奏:「陕西都司送到哈密等地面使臣哈昭等各来朝贡,例应给赐。但正统年间,哈密使臣每年许朝一次不过二百人。额尔巴拉等处使臣三年或五年一朝,每处不过十人。已敕所在官司及省谕,其国王知会,今违例来朝,不当给赐,然既到京,宜量为处置,以慰其心。请敕赐其国王,并行陕西镇守等官,一体禁约」。从之。

土司朝贡过期,减赐。

成化五年,广西镇安府等衙门遣官族黄铎等来朝贡。马过期,礼部请照例减半给赐。从之。

贡使乞违禁物。

成化五年,迤西苏勒坦阿里王及达尔罕妻各奏求海青、鞍马、蟒龙衣、彩缎、器用等物。礼部奏以违禁之物与非土产者,难允其请,其馀惟上所命。因命各赐之,缎帛有差。

处乌思藏贡。

成化五年七月,四川都司奏:「乌思藏赞善王等遣舍人阿巴等率各寺寨僧番一百三十二起,不依年例入贡,兼无番王正印文书。今已量留十数名,在彼守视方物,馀皆遣回。乞定议令各照年例进贡,或令各具印信文书,会同进贡」。礼部言:「乌思藏地方广远,番王数多,若令各照年进贡,则往来频烦,驿递不息。若令会同进贡,则地方有远近,难以齐一。宜令各王各具印信文书,于应贡年分陆续来贡,不许人数过多,仍请敕各番王知会,令其永远遵守。所贡方物既至,宜令四川三司遣人省谕,准作成化六年分进贡起送赴京。或以礼发遣,令其依限前来,务在处置得宜,以尽怀柔之意」。从之。

土司庆贺表笺违例。

成化元年,礼部奏:「广西思明府上思州遣头目韦聪赍俸庆贺。成化四年至六年万寿圣节并冬至正旦表笺,俱不赴。本布政司类进。事属违例,宜行广西巡按御史逮治韦聪及本州岛官吏」。上曰:「本州岛正官,姑宥之」。馀如奏。

定乌思藏贡期。

成化六年,工部奏四夷朝贡人数日增,岁造衣帛,赏赉不敷。上命礼部宜减各夷入贡之数,尚书邹乾等具例以闻。上曰:「其移文各边,令以所定年数入贡,不得违越干等。以乌思藏原无定立则例,议请乌思藏、赞善、阐教、阐化、辅教四王三年一贡,每至遣使百人,多不过百五十人,繇四川路入国师以下不许贡。其长。河西董卜韩胡二处,一年一贡,或二年一贡,遣人不许过百。松、茂州地方住坐,番僧每年亦许三五十人来贡。其附近乌思藏地方入贡年例,如乌思藏亦不许过五六十人,乞行。四川镇守等官,俱要委官审辨,有印信文字者,方许放入。仍乞降敕各番王谕以番僧入贡定数至期,各王将僧人姓名及所贡方物,各具印信番文,以凭验入。从之。

番人冒入过多。

成化七年,卫喇特平章拜缫勒噶差头目哈喇哈斯同哈密王母所差头目玛哈穆特来朝贡。哈喇哈斯至京,奏甘肃蒋总兵及通事索其贿,而稽留逾岁,且棰骂之。事下礼部。蒋总兵者,定西侯蒋琬也。礼部移文诘之。琬奏:两国男妇二百馀人到边,有旨令遣十之一赴京卫。喇特头目不肯从,固留之。彼甚忿怨,故诬辞以奏,实未赏索贿,且棰骂之也。盖回回人有仕中国者,每岁与彼交诱。其乞茶营利,且唆其诬辞妄奏,宜严禁之。礼部覆奏:「请移文甘肃巡抚等官,今后各番入贡,必须遇之以礼。禁约在边军民不许交通漏泄事情,仍令琬译写番文晓示哈密王母,凡遣使可使老成之人戒约而来,不许混以他种。番人冒入,果系传报,边情止可数人,不必过多」。从之。

贡夷入籍

成化八年,福建三司官奏:「琉球夷人先因进贡,潜居内地,遂成家业,年久不还本国者,乞尽遣之」。事下礼部集议,如其人曾承户部勘合,许令入籍者仍旧,馀如所奏。从之。

戒饬多容贡番。

成化八年,礼部言:「今年陕西岷、洮等卫所奏送各簇番人共四千二百有奇,除给与马直不计。凡赏彩段八千五百二十四表里,生绢八千五百二十馀疋,钞二十九万八千三百馀锭,滥费无已。正统、天顺间,各番进贡,岁不过三五百人。成化初年,因岷、洮等处滥以熟番作生番冒送,已立定例,生番许二年一贡,每大簇四五人、小簇一二人赴京,馀悉令回。成化六年,因按察司副使邓本端妄自招抚来贡,又复冒滥,本部复申例约朿。今副使吴玘等不能严饬武备,以守边方,惟通番人以纾近患,宜降敕切责,俾遵前例。若番情难以阻抑,亦须别白往时,何以来少之故,奏闻裁处」。诏可。成化十年,乌思藏如来大宝法王噶玛拉巴勒奏,成化五年分遣人朝贡,蒙回赐彩段、表里等物过厚,欲遣其徒进贡谢恩。礼部议拟取旨,诏许遣四五人来京。

降敕省谕朝贡。

成化十一年四月,琉球国使臣奏,乞如常例,岁一朝贡。礼部言:去年彼国使臣至福建杀死县民,焚劫肆凶,宜降敕省谕,并定以朝贡之期。上乃敕其王尚图追究肆恶之徒,依法惩治。自后定为例,二年一贡。所遣使臣止许百人,多不过更加五人。除国王正贡外,不得私附货物,并途次骚扰,有累国王忠顺之意。

琉球二年一贡。

成化十四年,礼部奏:「琉球国已准二年一贡。今其国王尚图既故,而其世子尚真乃奏欲一年一贡,辄引先朝之事,妄以控制诸夷为言。原其实情,不过欲图市易而已。况近年都御史奏,其使臣多系福建逋逃之徒,狡诈百端,杀人放火,亦欲贸中国之货,以专外夷之利难。从其请」。命止依前敕,二年一贡。

给土官阴阳符。

成化十六年,云南大候州土官知州奉吉利法等乞仍降阳文信符。礼部言:「大候州在云南极边一万二千馀里,原降与阳文、信符二面。三年进贡,以符缴换。成化六年,本州岛遣人进贡,缴符本部。因其旷贡一十五年,又不具每年差发银两足,否以故止给与阴文符一面,经今十年方来进贡。乃奏称因阳文存留不降,致欠差贡。夷人谲诈,恐自后因此得以借口,宜从旧制,给与阳文信符赍回,责以催办银两依期奉」。从之。

给勘合验放。

成化十一年,给乌思藏诸番王及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宣慰司敕书勘合。礼部奏:「乌思藏地方在长河西之西,长河西在松潘、越嶲之南三处,地界相连,易于混淆,难以辨别。乌思藏、大乘法王阐教阐化、辅教赞善、番王旧例,三年差人一朝贡,彼因道险少来而长,河西番僧往往伪作印信番书,以冒赏赐。乞定为定制。除大乘法王无地土外阐教等四王人,各赐敕一道,勘合二十道。该贡之年,道经四川、陕西,比号既同,仍有王印奏本,方许放入。其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朵干及董卜韩胡诸宣慰司,亦各给勘合六十道,其入贡道,经四川比号验放一如例。若该贡之年,偶值道梗不通,后不许补贡。其四川、松、茂州土著番僧来朝者,边官亦照例验放,不许过多」。从之。

请封请袭过多

成化十八年二月,礼部奏:「乌思藏法王进贡,定期必以三年定数,僧不过一百五十。近赞王连二次,已差僧四百十三人。今又以请封请袭差一千五百五十七人,俱非例宜尽阻回,但念化外远夷,乞量准其请封、请袭各一百五十人,仍准其三百人为成化二十年,并二十三年两贡之数,毋得再至所司亦宜以礼省谕其退回者」。从之。

不允,琉球国违敕奏扰。

成化十八年,琉球中山王尚真复乞不时进贡,不许。尚真屡上疏。至是复请称以小事大如子事父。礼部言其意实假进贡以规市贩之利,宜不听其所请。上赐敕谕之曰:「朝廷定尔国二年一贡之例,事已具前。敕兹不再言,但臣事君遵君之敕可也。屡遣敕奏扰,可乎?子之事父,奉父之命可也。屡方命陈渎,可乎?所以固拒者,非为惜费。二年一贡,正合中制。朕所以恤小之意,实在此王。其钦遵之,毋事纷更」。

给番王勘合。

成化二十年,时近边番簇多诡称乌思藏各番王进贡,赐予不赀,真伪莫辨。礼部给番王勘合二十道贡时填为左验,以革其弊,且请委西宁、河洲、洮洲分遣番僧赍送勘合,归日与升赏。至是,索诺木巴勒以送赞善王勘合回礼部,谓其陟厯险阻,杜边人冒贡之奸,省府库无穷之费,宜申前升赏之命。从之。

遇荒,停贡。

成化二十一年,陕西布、按二司以属地连年旱荒,公私窘乏,条陈备边救荒十事,内一事。请暂停各夷并镇守等官年例贡献,候丰岁举行。礼部以各夷进贡,诚所当停,然而镇守年例进贡,惟上裁处。诏镇守等官暂停今一年。

酌处土司补贡:

成化二十二年,礼部臣奏:长河西鱼通、宁远等处宣慰司,以黎州大渡河寇发,连年不能进贡,至是来补三贡贡内开有新招抚名色,缘补贡无例番方,亦无新招抚。此四川都、布、按三司等官,失于查究阻回,今已觉举奏闻,宜宥其罪。而三贡方物,俱宜受之,以俯顺夷情。其各赏赐,别当斟酌请给」。从之。既而拟奏正赏并折衣绢通减四疋,各番复奏乞加赏。有旨:人加生熟绢各一疋。今后令彼务依年数定例来贡,毋得违越。

申饬勘合限制。

弘治元年,礼部言:「成化中,以乌思藏番僧入贡,烦数劳费中国,其中又多有近边番人冒名来贡者。本部尝奏准,请给阐化、辅教等王勘,合各二十道,俾三年一贡,每贡不许过百五十人,俱从四川正路赴布政司,比号相同,方许入贡。今所差国师绰斯、戬藏布等从四川路来者,系年例该贡之数,并其所称新招抚塞主五十人,俱准来贡。其别差番僧也舍星吉等从洮州路来者,乃冒诈之徒,例不可许」。从之。

裁抑琉球贡。

弘治元年,琉球国使臣皮扬那等自浙江来贡。礼部言:与二年一贡例限不合,且路不当繇浙江而来,请却之。至是,皮扬那等复赍上本国,移礼部咨言。成化二十一年,本国正议大夫程鹏等进贡回国报知皇太子册妃,乃遣使者表贺,并具方物进贡。礼部复言:「琉球入贡,虽于例限不合,然远夷之情可念。况笺文方物已至京,难于终却,谓宜暂赐容纳。继后仍以旧例裁之。或因福建风水不便取路自浙江来者,亦令审实奏请,方得起送。今次所给正、副使彩段等物,宜如旧例,独于番伴从人减半,以示裁抑之意」。从之。

贡番犯法者,不许起送。

弘治二年,礼部奏:「迤西各处贡使该贸易之物,俱有成例定数。今土番及哈密使者,各违例收买,食茶、箭竹等物过多。请准潼关盘验事例俱没官,仍令大通事晓谕,在馆诸番各遵守禁例,如违,俱照此例行之。其未给赏者,即逓减其赏,并各守边官员。凡外番来贡曾犯法者,再不许起送,著为令」。从之。

逮治,起送。

弘治二年,礼部以陕西行都司起送土鲁番进贡使臣,斩阿沙等四百十四人,违例过多,其该赍验马勘合并青册又过期不至,无凭拟赏,致使臣久留京馆,请逮治其罪,从之。

乌思藏区处。

弘治三年,议处乌思藏等处番僧三年一贡,令四川布政司比号相同,并有番王印信番字奏启方,许其法。王卒止用本处僧徒袭职,不繇廷授。至是,辅教王遣番僧舒巴勒保送大乘法王袭职入贡,乃欲自洮州而入洮州,守备官据例阻回,以其事闻。下礼部议,谓:「有前例,宜行洮州守备官于舒巴勒内令四五人赍执勘合前往。四川布政司比号果系原降辅教王处勘合字号相同。本司宜即差人具奏,并给与印信文书,仍令回至洮州守备官再行审验。其大乘法王处所差者,许令入贡。然不许其奏请袭。若辅教王处所差者,准作弘治三年一贡。沿途量起人夫,护送方物至京。如其字号不同,及有诈冒别情,宜从四川镇巡官并洮州守备官经自奏闻,以凭区处」。从之。

定贡使入关入朝。

弘治三年,先是,有旨令迤北及卫喇特进贡使臣人等迤北许一千一百名入关,四百名入朝卫,喇特许四百名入关,一百五十名入朝。既而迤北使人呼喇呼等二十九人去而复来,恳求皆入大同。守臣以闻,命礼部看详。礼部言:「呼喇呼等情词恳迫,许来无害。但先次阻回者无虑二千人,若探知此二十九人者得入,亦援例以请,则难于再阻。宜暂给口粮,姑令日境外不准作入关之数,俟其使还日,挟与俱回」。从之。

申严番情禁约。

弘治三年,太傅兼太子太师、英国公张懋陈禁革处置番情事宜,谓:「京城原设两会同馆,各有东西前后九照厢房,专以止宿各外国使人及王府公差内外官员,但此馆有宴厅后堂,以为待宴之所,而南馆无之。每赐宴,止在东西两照房分待,褊迫不称。乞敕工部将近日拆卸永昌等寺木料,改造宴厅于南馆,仍葺两馆,颓坏墙屋。至设宴之日,该宴者谕令依次序坐,未该预宴者,勿令近前混扰。又各处使臣多习巧诈,往往交通馆夫及市人,不待礼部开市之期,预将违禁货物私卖。近哈密等国番人带来玉石等货,又为奸人赊卖,久不还价。番人延住经年,或出外饮酒为非通事,累促起程,亦被拨置奏害,虽有榜禁,漫不知畏。乞敕礼部申严禁约,令缉事官等访捕。如弊在通事及馆夫人等,则治以重罪。如弊在番人,亦宜没入违禁货物,俾知惩戒。又永乐间剏立四夷馆,内分八馆,俱取谙晓番字语言教师。并选各国子弟同国子监年幼,监生送馆习学,各授官职,以通各国番情后,亦取在京官民子弟教习成效,授职办事。比来各馆缺官,既无教师训诲,又无子弟学习,提督官曾以为言,未得处分,乞敕礼部查例举行」。礼部覆奏,从之。

覆琉球二议。

弘治三年,礼部复议琉球国中山王尚真所奏:一谓本国来贡人员,近止许二十五人赴京,物多人少,恐致疏失,宜更增五人,以顺其情。一谓本国贡船抵岸,所在有司止给口粮百五十名,其馀多未得给,亦宜增给二十名。议上从之。

处贡使?滥

弘治三年,礼部言:「陕西行都司起送赛玛?堪等处贡使数多,在边则亏耗军储,沿途则骚扰驿逓。到京则会同馆无安歇之所。光禄寺患供应之难,恐因循日久,滥冒愈甚。请令巡按监察御史查究守边抚夷官及起送者之罪,仍敕甘肃镇巡等官,今后夷人进页,须审实放入,若时月人数有违旧例者,谕之使回」。从之。著为例。

处迤北小王子。

弘治四年正月,兵部言:「迤北小王子比遣使来贡,至大同守臣以其番书非真,不许入关,续差正副使千五百人易真书复来,仍乞朝廷与彼通使」。又言:「彼国有盗吾边马者,其盗已得,今以马还,意亦可嘉。请候彼使还赐敕,嘉其诚意,并示以不可遣使往彼之故,使彼等愈知感慕,具奏乞比旧加赐表并货买弓锅、鞍子、织金漆襴之类,宜令礼部查例覆请」。上从其议,命五百人入京,馀留于关,以俟给赏。

一赴扣作二贡。

弘治四年五月,乌思藏阐教王遣番僧来贡,一从洮州路,一从四川路。礼部议谓:「乌思藏例该三年一贡,今来自洮州者,是弘治四年该贡之数,其来自四川者,请准作七年贡数,至七年免来。其回赐王彩段表里及给赐二起番僧贮丝食茶等物,并请如例」。从之。

定贡物应否起送。

弘治四年辛酉,初迤西使臣舍音莽苏尔奏苏勒坦、阿里玛王另进方物。诏令违禁者进收给价,其馀听其自便。而莽苏尔坚以俱进为言。礼部谓宜俯顺其情,通将方物进入数内,旧有赏例者,照例给价无例者,宜从内府估价给与。仍谕甘肃等边官员,今后如遇迤西进贡起送之时,须将上进对象,尽数辩验开批内,细软者见数,印封粗重者,开数通行,造册,付番使赍来,以凭题进给赏,庶事体归一,且免番人奏扰」。从之。

议处番船违碍。

弘治四年三月,两广总督都御史闵圭奏:「广东沿海地方,多私通番舶,络绎不绝,不待比号先行货卖,备倭官军为张势,越次申报有司,供亿糜费不赀,事宜禁止。况番情谲诈,恐有意外之虞。宜照原定各番来贡年限事例,揭榜怀远驿令,其依期来贡。凡番舶抵岸,备倭官军,押赴布政司比对,勘合相同,贡期不违方转,与呈提督市舶太监及巡按等官具奏起送。如有违碍,捕获送问」。下礼部议:「据圭所奏,则病番舶之多,为有司供烦之苦。据本部所见,则自弘治元年以来,番舶自广东入贡者,惟占城、暹罗各一次。意者私舶以禁驰而转多,番舶以禁严而不至。今欲揭榜禁约,无乃益阻向化之心,而反资私舶之利。今后番舶至广,审无违碍,即以礼馆待速与奏闻。如有违碍,即阻回而治交通者,罪送迎有节,则诸番咸有所劝而偕来,私舶复有所惩而不敢至柔远。足国之道,于是乎在」。从之。

会议贡使禁约事宜:

弘治十三年,会议禁约事宜:「一、今后进贡使人到边镇巡等官收其兵器不许藏带,仍选差通事伴送,务要谨慎约朿,不许拨置各番生事,及索取有司财物到京之后,伴送人员与同通事,俱要用心钤朿。其礼部原委主事遵依原拟职掌事宜,逐一举行大通事。每五日一次到馆,戒谕使人,各令守分。所有礼部等衙门各年事例,会议斟酌,逐一开陈。

一,兵部委官点押夫牌,戒谕伴送,仍巡察,一应奸弊。工部委官点视器用房屋,毋致损失。

一,今后但遇贡使筵宴,光禄寺堂上官提调,务在丰洁整齐。其朔望见辞酒饭行,该日侍班,监察御史巡视,但有菲薄,听其举奏。

一,今后番人进贡到京,军民人等敢有在街聚观嬉戏,抛掷瓦砾、打伤番人者,枷责示众。

一、礼部主事,令专一在馆提督,凡遇番人到馆务,俾舍止得宜出入,有节铃朿下人,无致侵盗,贸迁日期,估计时价,无令奸诈之徒,巧取番人财物。

一,今后有违例,将军器货与番人者,问拟斩罪。在京在外军民人等与朝贡使人私通往来投托卖买,及拨置害人,因而透漏事情者,俱发边卫充军军职调。边卫通事、伴送人等,有犯系军职者,如例系文职除名。

一、番人朝贡到京,例许贸易。五日,有司拘集铺行,令将带不系违禁货物两平交易。若原来伴送及馆夫通事人等,引领各番潜入人家,私相交易者,没入价值私货。番人未给赏者,量为逓减。通行守边官员,不许将曾经违犯番人起送若夫牌铺行人等,违例私相卖买,枷号示众。

一,在京及沿途官吏一应人等,敢有将引番人收买违禁之物,及引诱宿娼。礼、兵二部,各委官盘点行李,验无夹带违禁之物,方许起程」。议入,上命通行榜谕禁约,违者重责不宥。

约八月初旬验放。

弘治十三年,礼部以哈密及土鲁番使臣入贡太频,恐耗中国,请行。令陕西镇巡等官,今后遇有各处使臣入贡者,俱约至八月初旬方许验放入关,每年止许一次,亦不许人数过多,违者治罪。从之。

处分提督官及通事等:

弘治十四年,提督会同馆礼部主事刘纲言:「旧例,各处外番朝贡到馆,五日一次放出,馀日不得擅自出入。惟朝鲜、琉球二国使臣,则听其出入贸易,不在五日之数。近者刑部等衙门奏行新例乃一概革去,二国使臣颇觖望。又旧例,贡使领赏之后,若欲贸易,听铺行人等持货入馆,开市五日,两平交易。而新例凡遇贡使开市日,宛平、大兴二县委官选送铺户、入馆铺户番人两不相投,凡所卖者,多非番人所欲之物,乞俱仍旧为便。又新例贡使到馆,凡有违错,不分轻重,辄参问提督、主事及通事、伴送人等。且主事在馆提督,不过总其大纲,与通事伴送专职者不同。今一体参问,情既无辜,且不足以示体统于四方,乞量为处分」。礼部议谓:「前二事宜如纲奏贡使到馆,如有杀人重事,仍参问提督官。其馀事情,止参问、通事伴送人等」。从之。

通事伴送习语例。

弘治十年,礼部题覆部院应诏陈言,内一款曰:禁通事,除辽东近处,仍差通事伴送。馀如安南、琉球等国,各有原来通事,止照日本国事例,差行人一员伴送,不必再差通事通事,原习某国之语,不许更改他国。

违例贡人留边

正德三年,礼部言:「乌思藏袭封阐化王阿咱尔旺舒卜扎实扎木巴勒嘉勒灿藏布及袭职翁格都指挥,诺尔节藏布进贡方物,及遣人数多出于例外,意图厚赏。今宜准其多者为次年贡数。如例给赏指挥无年贡者,裁其赏赉之半。其陕西、河州卫指挥使王锦等违例起送,今当究治」。诏从之,仍令今后违例进贡,番人俱拘留在边,不许滥放,违者治罪。

土司山,民无贡例。

正德五年,广西欎林州陆闭山山人韦观敬赴京,奏:「祖韦本聪等系七贤峒、盘瓠子孙,先年采办土产,降香、蜂蜜进贡,缘本州岛无应付脚力,岁久废贡。乞如例应付进贡」。礼部议以流官地方,山总山老,旧无贡例,观敬边方山民,宜省谕遣还,毋指进贡,为繇科扰。其举仍行广西有司随宜抚驭。从之。

土官朝贡五事

嘉靖元年,礼部议处土官朝觐五事条奏:一曰定赏例。请自今土官遣人至京,若弟侄及男进马四匹以上及方物重者赏钞帛,以衙门品级高下为差。其进马一二匹及方物轻者,与杂职同赏。若通事、把事、头目人等,止以马匹、方物多寡为差。凡进香、茶、黄蜡,每扛五十五斤,繇布政司传送者,所赏生绢,照数逓加,违例者罢其赏。二曰:革宿弊言,近年各土官宣抚司等差来人数太多,皆非旧额所赍降香重不过七八斤,而冒廪饩及绢钞之赏,至有伪造印信私增批文者。自今请申明故事,凡违例者,所在有司遏使勿入。其非布政司真印批文,沿途不得资给,即越赴京师,皆还其贡物,罢其赏赐廪饩,或倚民附和为奸者,以重论。三曰处进马。言先朝土官进马,就所在布政司辨验,易银贮库,以备买马。今容美宣抚司等贡马至京,往来骚扰,亦非旧制。自今有犯者皆罢绝之。四曰明进。收言。顷者,湖广忠建宣抚司等土官遣把事进香,鸿胪寺据引赴内府交收,即有违例,禁得给赏。自今土官遣人至京鸿胪寺,既引见,上其奏,仍赴本部验进方物,庶有稽考。五曰防欺伪言。各土官执事,原有等级,间或诈得赏赐,归则以恐喝夷众,中国自有纪纲,不可堕其欺侮。宜令吏、兵二部将已袭授土官职名,查报本部未袭者,行巡抚亟为奏补,以安番民」。上皆允而行之。

申定限制禁约。

嘉靖二年,礼部言:「赛玛尔堪等使臣在途迁延隔岁在京者,等候同赏驿逓、光禄供应不赀,乞行禁约限制,凡夷使到馆,已经译审者,给与之,钦赐下程,待给赏后住支。其见到待译与赏后延住者,与常例下程应给赏赐,本部题准,即行该库给发,毋得稽迟。仍行该抚按官查照成化间事例,于各夷回还,但有与沿途军民交市延住一日之上者,该驿住支廪给,军民枷号问罪,再行甘肃。巡抚查核,伴送人员有在途通作等弊,不行钤朿催攒者,从重治罪」。又言:「达思蛮长官司差来进贡并庆贺登极人员,多至四百馀名。乞行限制禁约,每贡限百人多者,革去赏赐,并究起送官治罪」。诏可。

定土司朝贡例。

嘉靖七年,湖广容美宣抚司、龙潭宣抚司朝贡,夷率皆千馀,所过扰害。巡抚凤阳都御史唐龙以闻。于是礼部申明旧例,言:「天下诸夷朝贡,俱有定例额数、腹外者,边官验放腹里者,都布二司起送。是以贡物有秤盘检辨之详,人数有阻回存留之,则惟湖、广土人来往,自繇止执本土官批文蓦越,前来驿逓村店,悉被其害。今宜申严前例,每岁万寿圣节,止宣慰、宣抚、安抚司袭授职事者,差人庆贺,每司不过三人。三岁一觐之期,自土官以下每司二人,大约连宣慰等司多不过百人起送赴京,不过二百馀人,皆存留本政司听赏,并听都、布二司会验贡马,就彼易银贮库方物验中。如数并具人名物数给与批咨,开文遣官伴送。至京物不中贡,及人过其额,即为阻回,定以限期。圣旦以节前朝觐以岁终本部查其奏钞,与都、布二司咨批相同,方与赏赐。应付无咨批者,下法司论罪,顺天府给引照回,仍行镇巡官令有司刻木榜悬之。所过驿逓巡司等衙门,严加稽察。虽有本土官文而无都、布二司明文者,即系越度执送所在官司究问解回,擅与应付及不觉察者罪之」。诏如议行。

议究贡夷弊源。

嘉靖七年四月,巡抚甘肃都御史唐泽言:「哈密等处进贡夷人,每沿途寄住贩易,谋利经年不归,甚有前贡者复充后贡。人数更改,冒进起送者骚扰驿路,有留者耗费月粮,殊非中国边防之体,乞为议处」。礼部尚书李时覆言:「欲革其弊,当清其源。四夷入贡,惟利是图,而导之为奸,则伴送通事诸人是也。今宜令肃州兵备及镇巡诸司,每遇贡使入关,必验其方物之数,并籍诸夷年貌,委官押送入京,计程定限,逾期者罪之。及贡还,则礼、兵二部各委一官查核。赏赐。诸物有夹带别物者,俱为禁革。仍令序班送至甘州,验放出关。如是,则礼法兼尽,弊端可革,而抚顺柔远之道得矣」。诏如议行。

议取西域诸夷贡。

嘉靖十一年,土鲁番苏勒坦、阿里玛等天方国苏勒坦、扎拉丹等,赛玛尔堪当、布沙津等哈密卫袭职都督珠勒玛齐默齐默克及额济格依喀三等,各遣使入贡谢恩,共四百人以上。礼部言:「哈密贡期,故与诺延三卫相同。祖宗定制,皆许其一年一贡,每贡不过三百人。三卫皆许入京,哈密则十人起送。二人存留八人在边。今西域诸夷远在万里,素非属国,难比三卫贡期。而诸国遣来夷使,人数过倍番文二百馀通,皆以取讨牙木兰为词,中间求索赏赐,数且不赀。似是假托窥伺,以觇朝廷处分。边臣不遵明例,一概起送,有乖体法。至于额济格依喀三乃鞑靼回回旧来入贡,今亦遣五十馀人,疑皆土鲁番部落所假。请下都抚诸臣以后哈密卫合,当如近例,验放土鲁番夷入贡之年,分别存留起送。仍出半印勘合,给付使臣入京比对。仍敕诸臣无得避害目前,贻祸异日贪纳款之虚名,失御夷之上策,庶使远人敬惮,国势常尊」。上可其奏。

核诡冒》、《更通事》二议。

嘉靖十六年,礼部覆甘肃巡抚赵载所议二事。一言西域土鲁番、天方、赛玛尔堪各国称王者百五十馀,皆非本朝封爵。又额济格依喀三原非入贡番夷,盖西域贾胡诡立名色,以徼赉予。今宜译审酋长列使臣名数,及查西夷一切事宜定为限制。冒滥称王者,责令改正。违例入贡者,以礼阻回。每国分为等第,每十人许二人赴京,馀留在边听赏。一言。外夷通事者,以色目人为之,往往视彼为亲,视我为疏,在京则教其分外求讨,伴回则令其潜买禁物。且诸夷之中,回夷最黠,其通事宜以汉人,毋令交通,以生夷心。诏如议。

覆处贡夷诸议。

嘉靖二十四年,巡抚甘肃都御史杨博疏陈议处贡夷诸事。礼部议覆一,会典及条例。迤西诸夷,惟哈密许每年一贡,每贡三百人,每十人起送一人至京。其哈喇哈三土鲁番、天方国、赛玛尔堪等路经哈密来者,或三年、五年一贡,起送不过三五十人。其赏赐存留,一以哈密为例。后每十人许起送一人,亦共不得过三五十人。则是于存留中多送数名,其于大数固未尝增也。顷来滥放,非事例之不明,特奉行之未至。近议和卓阿克力等起送五十人,又各夷告求宽假量准,再留一百人,最为适中。宜行边臣自后各夷五年来朝,务遵此例,有因循滥放者,从重论罪,仍俟各夷出关省谕使知遵守一人,臣无外交。今边臣取赂于外夷,外夷致讼于中国,悖理甚矣。自今贡夷讦奏不法等事,译审明白,除重大者题请差官体勘,其馀俱行巡抚官从公查审问,拟如律。若系虚捏,即坐本夷轻,则戒谕重夺,赏赐仍行。边官有过夷人,毋许再入。抚巡重臣尤宜督励所属,以杜私交。其有纳贿不悛者,参奏处治」。诏如议行。

议奏处日本贡。

嘉靖二十四年,日本国贡使周良等六百馀人驾海舟百馀艘入浙江界,求诣阙朝贡。巡抚朱纨以闻。礼部言:「倭夷入贡,旧例以十年为期,来者无逾百人,舟无得逾三艘。乃良等先期求贡,舟人皆数倍于前,蟠结海滨,情实叵测。但其表辞恭顺,且云贡朝不远。若概加拒绝,则航海重译之劳可悯。若猥务含容,则宗设、宋素卿之事可鉴。宜令纨循十八年例起送五十人赴京,馀皆留嘉宾馆,量加赏犒,省令回国。至于互市防守事宜,俱听斟酌处置,务期上遵国法,下得夷情,以永弥边」。报可。

议处贡夷八事。

嘉靖二十四年十月,玛哈穆特苏勒坦赴关款纳土鲁番夷使和卓阿克力等八百馀人因而叩关。总兵官仇鸾、都御史傅凤翔不能阻回,尽验入安插于甘州。故事,夷人五年一贡,贡夷入关,半留肃州半留甘州及都御史杨博代凤翔诸夷。固欲先期起送,且不愿分住肃州博省谕止之,仍半分其肃州住。至是有诏议处。博乃条上八事。下礼部议:「覆一,诸夷入关虽早,今及五年之期,请行起送,一例当起送。五十,存留二百,阻回五百有奇。今诸夷以候久乞哀,请于阻回数内更留百人,减半给赏,不为例。一,哈密夷使止九十三人,马止七十八疋,并无夹带,请分进存起送如例。一、诸夷马例止二百四十五疋,今已验收九百八十六疋,当退还者七百四十一疋,业已给军,给驿请偿。其值一方物验退者,听于甘肃开市。一贡。既应期廪给五十口、粮二百,听支如例。所增百人,亦量给口粮。一,各夷番本三百馀道,先令边臣审问不合理法者,退还勿奏。一,阻回诸夷口粮俱已住支,今告称归途,恐卫喇特部遮击之,愿候贡夷与同出关住久生事端,请径自督发」。议入,上曰:「贡夷事宜如议行,先抚镇官滥收入关,新巡抚官不即参论,并当究治。凤翔、鸾姑夺俸,各三月,博一月,兵备、参将官等两月,如再失处,重治不贷。

日本勘合给缴。

嘉靖二十八年,日本国王源义晴,差正使周良等来朝,贡方物,赐宴赉有差,以白金锦币报赐其王及妃。初,日本入贡,卒以十年为期,载在会典。嘉靖二年,宋素卿宗设争贡相仇杀,因闭不与通。十八年复来求贡,纳之。与约以后入贡,舟无过三艘,夷使无过百人,送五十人入京师。至是,良等不及贡,期以六百人来舟驾四艘。部议非正额者皆罢遣之。而浙江巡抚朱纨力陈不便状,礼部欲赏其百人,如例非正额者,皆罢勿赏。良因自陈:「贡舟高大,势湏五百人。中国商舶入夷中,往往藏匿海岛为寇,故增一艘者护贡舟也。非故违明制。礼部不得已,请百人之外,各量加赏犒百人之制。彼国势难遵行,请相其贡舟斟酌之。又曰:本国有弘治、正德入贡勘合。朝廷令以故勘合纳还始予新者。至是,良等持弘治勘合十五道,言其馀七十五道为宋素卿子宋一所盗捕之不得。正德勘合留五十道,为信以待新者,而以四十道来还。礼部覆其簿籍脱落故勘合多未缴请,勿与新者,令异时入贡。持所留正德勘合四十道,但许存十道为信,始以新者予之,而宋一所盗者,令捕索以献之。报曰:可。

疏球球册封事

嘉靖三十八年,上遣给事中郭汝霖、行人李际春往琉球册封。至福建,风阻未行。会其国遣陪臣正议大夫蔡廷会以谢恩入贡,至因称受其世子命,以海中风涛叵测,倭夷不时出没,恐使者有他虞,获罪上国。请如正德中封占城国故事,遣人代进方物表文,而身自同本国长梁炫等赍回诏册,不烦遣使。巡按福建。御史樊献科以闻上,下礼部议,言:「琉球在海中,诸国颇称守礼,故累朝以来,待之优异。每国王嗣立,必遣侍从之臣奉命服节册以往。今使者未至,乃欲遥授?命,则是委君贶于草莽,其不可一也。廷会奉表入贡,乃求遣官代进,昧小国事大之礼,而弃世子专遣之命,其不可二也。昔正德中,流贼为梗,使臣至淮安,抚按官暂为留住馆伴,俟事宁即遣贡阙下。占城国王为安南所侵,窜居他所,故令使者赍回敕命,乃一时权宜。且此失国之君也,造无稽之辞,欺天朝援失国之君以拟其主,其不可三也。梯航通道,柔服之礼。彼所借口者,特倭夷之警,风涛之险耳。不知宗賨之输纳,夷使之往来,果何繇而得无患也。其不可四也。当时占城虽领回诏勑,然其王沙古卜落犹恳请遣使,为蛮夷光重,且廷会非世子面命,又无印信文移,若遽轻信其言,万一世子以遣使为至荣,谓遥拜为非礼,不敢受封,复上书请使占城,将谁任其咎哉?其不可五也。乞令福建守臣以前诏从事便,至于未受封而先谢恩,亦非故典宜□,听其入贡方物。其谢恩表文,候世子受封之后,然后遣使上进,庶中国大体以前,而四夷观望可肃」。上从部议。

详审入贡,名种殊常。

嘉靖十一年十月,礼部题该总制都御史唐龙题,准甘肃镇巡等官赵载等会查,得正德十三年有北山喀三王,差使臣都尔苏等通路进贡。今日喀三即前日喀三,彼时称北山则方禺也。今称额济格依,则地名也。即此而论,则额济格依喀三虽非原进贡番夷,已于正德十三年进贡一次。乞敕该部再加酌议,合无准令照依赛玛尔堪等事例,量于来使之中起送数名,以示柔远人之意。若以名称尚殊,诈冒难免,亦行镇巡官以礼遣回,给过军人马疋,仍要平偿其价,酌于夷情参于事例,通行奏请,取自圣裁。等因抄呈到部看得总制都御史唐龙题称:据甘肃抚夷百户沙文等译,审得喀三王差来正副使实喇乌苏等供称,本夷原系赛玛尔堪地面人分在北山地名额济格,依寄住先曾已经进贡,意欲照例量行起送。臣等检阅堂官当年番文所称喀三王差来使臣都尔苏等实未尝到京,今据其词,未可轻信。若许其入贡,则赛玛尔堪载在会典,见今已行照例起送。夷使和卓玛哈穆特等在途,并存留男妇共一百六名,岂有一国而二王一次而两起进贡之理?况既译审系赛玛尔堪地面人分在北山寄住,缘何不将赛玛尔堪进贡夷使对审明白,既称寄住北山,则即赛玛尔堪部落岂可擅自称王,擅求入贡?倘因容贡之后,他日与赛玛尔堪抗衡争长,兵连祸结,责将谁归?但系该边守臣失于稽查觉察,遂将所进马疋已行给军骑操。今守候日久,似难遣回,合无暂照依赛玛尔堪事例,量行起送数人进京。其馀存留在边,听候给赏,以全朝廷柔远之道。往后入贡年分,止许附搭赛玛尔堪同来不许别称王爵。自分国土有违国典,再照镇巡等官,先因诸夷入贡,名种殊常,番文烦迭,便当加详译审,研究来厯,备稽国典,遵照事例处分为是。今既失策于前事,遂难处于后。既不能深察夷情,又不肯力扶国体,则边方重寄所赖何人?合行镇巡官。今后务要慎重边防,保全大体,毋或好大喜功,召侮启衅,斯为御戎上策。仍乞申勑总制官重加省谕,庶夷人知警,事出万全,夷裔畏服,而中国常尊矣。题奉圣旨这夷人既守候日久,今次暂准照例起送数人入贡以后,但只著附搭赛玛尔堪进贡,不许别称王爵,有违国典还说与总制并镇巡官员。今后遇有诸夷人贡务,要详加译审,遵照事例处分,勿得轻易许纳,致亏国体。钦此。

议覆,北部请乞。

隆庆六年,总督尚书王崇古为北部顺义王谙达请乞四事:其一,请给王印,如先朝封忠顺王例。其二,请许贡使入京,比于三卫,每官酋贡使二人,都督大酋四人,谙达十人,总六十人,贡马三十疋。其三,请给铁锅。议广锅十斤,炼铁搀半尚未可为兵,潞锅生粗炼之倍折,每十斤得铁三斤,宜可给与,令其以坏易新。其四,请抚赏。国中亲属,不过每部廿人给紬段二疋、布十疋、米一石。又春贡时部给布段百疋、米豆一二百石,散所部穷夷塞上,仍许不时小市布帛米豆等物。疏入。兵科给事中梁问孟等以为:「彼中食用必资于锅,即与之互,市固无害。顾抚赏之论,不宜轻许,人众费多,靡有止极。彼习以为常,将谓岁例异时议增,不可得减,必有转输之患。且彼数十万人,中国岂能尽衣食之」。礼科给事中陆树德亦言:「贡使入贡之京有五:不可:凌虐驿递,一也。争忿启衅,二也。京师之内,馆谷阔略,酋如不逞,损威伤重,三也。窥伺动静,四也。今来虽少,后必渐多。如水穿窦,势难即塞,五也。且彼独要赏赉耳,当足其欲,虽不入卫,何怨其欲未厌,即限之数无益。夫以酋来王,而使道路增防,京师多事,岂得策哉!宜如近事代为之进便」。吏科都给事中雒遵等亦皆以为不可许。兵部因会户、礼二部共议,乃覆言:「顺义王印宜如崇古铸给,凡表章俱用印恭进。其贡使入京,佥谓不可。苐故事,夷人入京,必钦赐筵宴,简命勋臣以待,且厚其赏。今顺义王使至边,宜遣光禄署丞赍赏物就给,令本镇具钦赐宴筵,总兵待之如礼。其议广、潞二锅虽有精粗之别,而均犯出禁之罪。无已,则铜锅代之。昔见肃酋皆以铜锅炊夜,则用之司警,宜令总督市给其谙达亲属及穷夷之赏,以有限供无穷,非处之得宜,不可以久。宜令总督审画一之法,勿靳勿滥。如各镇原议抚赏银不足,令以减哨及原给公费,赏功银充之,仍听每镇更支客饷万两」。上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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