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曝书亭集》巻十九

翰林院检讨朱彝尊撰。

《古今诗》十八

屠维单阏。

《罗浮蝴蝶歌》

《尔雅》释虫名蝴蝶，置不录之虫，岂无知小大。各有族，小者挞，末产江东大者，乃在朱明曜真之天岩洞中。当其物化初天，与形不同。蛮云华首紫海，日榑桑红游禽，五色讵敢啄满身香雾花蒙蒙仙之人兮，拍手笑爱尔，翩翩特姢妙。或云葛翁衣，或云麻姑裙。二者传说徒纷纷入秋倦，飞丝乍罥叶砥。风摇满，山茧垂虹，亭长，手拄即栗条。去年逾岭寻铁桥，归来雪滩才卸驮，分我蝶茧刚，一个留之十旬鳯子生曲腰短足相搪。撑竖双眉张两翅，轻于吴绡薄于纸。对神光之陆离骇，赋质之倜诡。我思此蝶，放之四百三十二峰前餐英嚼蕊恣欢妍，何难大似车轮然？我今纵之出帘柙，可惜不谙饲花法。云母扇丹霞衣，嗟尔万里安得归？文章枉使负竒色。不及灰黄粉墨，野蛾高下东西飞。

又近体四首

携来桕叶缀莎虫蝶茧多悬乌桕叶砥，物●初温五月风蝶以五月朔破茧出，么鳯忽然看倒挂，仙蚕深恨不同功，粉香弄玉匀，涂后裙色麻，姑想像中离合神光终，莫定，画图谁信小滕工蛱蝶图，滕王元婴子，湛然所画

藤笈初开，且试飞桨牙，墙角见应稀轻狂，忍把霜纨扑爱惜，须加绣幕围，万里风花香入梦，六朝金粉画成衣，吴娘正要湘裙様，分付流黄第一机。宋乐府有九张机，自一至九，篱边野外舞，春驹认得罗浮种，独殊众里自应呼鳯子生来，只解抱花须，铅华水净分初日，金缕衣轻扬五铢，比似吴人看，西子未贪市上一钱输孟子疏：西施至吴市观者，各输钱一丈犹记归装岭外赍炎天二月展金泥，衰年再见真难得，异物初生也，不齐偶落人，间休怅望，但留花砥莫东西，寄声为报垂虹，长好配，新蛾与并栖虹亭笥中尚存三茧。

《题瞻园旧雨图》二首。

壮年踪迹任西东，老去诸馀念渐空醉地至今犹恋惜大功。坊砥小园中。

「花南孔雀翠屏张，共倚新声。八宝装谁向井。边歌旧曲，《淳熙》半隶几斜阳园有井阑，刻淳熙年字

长水晓行。

月暗千重树，风微一叶舟残星高，太白重露滴。牵牛菽乳新浆熟，鱼标小市收不知。葭菼岸吠蛤，尔何求荷花。

梁间巢燕几曽来，灶下狸奴去不回，犹有荷花怜旧雨，年年一为主人开。

七月八日，张孝廉大受招高上舍不骞。载酒过百花洲，索予父子吟稾率赋。

七夕已过犹藴蒸，厨船逺发太湖棱，携来●果嚼复嚼，尽此壶餐能不能旧日诗篇忘甲子，老年书法误丁朋烦君并向狂儿索，病剧知渠起未曽」。

李高士延是墓下作。

慷慨松江别凄凉，桂水还担花。尝郭外卖药，遍人间野史，何由续遗书尚未删，空馀懐旧泪」。一洒柘湖湾，十月二十一日丧子。老友梅君文鼎归自闽中，扁舟过，慰携别后所著书见示，部帙甚富。余亦以经义考相质，并出亡儿摭韵遗稾观之，成诗百韵。次日，送之还宣城，兼寄孝廉。庚

老夫初失子，痛若遭鞭刑。骚骚理丧具，裂布帷两楹。本为共命鸟，卒然翦其翎。天乎独何罪，此祸丁我躬。姑●切有叟裼裘来，扶杖叩我扃。袖中出诔辞，书之鹄纹绫。既以悼逝者，且用慰颓龄。申言贤圣厄，难免造化憎。西河授诗义，不闻子在黉。尼父成春秋，不闻鲤趋庭。遗恨古则尔，所以尚达生。叟言我瞿然，旋收泪一升。延之西窗，坐试话暌离情。与叟别八霜，踪迹如蓬萍。或淹津门居，或栖皖口城。北书雁翮苍，南书鱼尾頳。兹从闽江至，始获遂合并。青猿长五尺，一袱书手拎。持筹计长歴，制器窥圎灵。削木验日晷，绘圗准方程。我思古帝治，七政齐玑衡。下及周女士，咸知列宿名。束楚抱衾裯，观象乃宵征。毕雨箕风扬，武人解辨形。后世秘其术，张眼同晦盲。琐琐灵台郎，曷能测穹冥。下学理帖括，怠弃夏小正。百翻兔园册，足致公孤卿。昏昏轸盖中，莫辨一㸃星。居然燮阴阳，上应中台明。三才昧其一，庶绩何由凝！叟书析微茫，该洽纯粹精。惜乎时不用，岁月老笠簦。我亦志述作，缅懐三代英。流俗是末师，立心壊先型。埽除诗书序，区别羲文经。客或立异义，党附纷讥评。恨不汉晋儒，驱纳咸阳坑。以兹经义废，剿说徒相承于焉。考史籍，旁综墓碑铭，下及稗官说也。复掇华菁，百川趋四渎，导之入沧溟，百榖播三农获之聚坻京。先民可不死，身后留名称。书成五鳯子，来集轩窗棂。莲有并蒂实，兰有同心茎。按之瑞应图，佥谓斯祥祯。况记洗儿初，热汤盆中盛。有文在其背，曰寿似可徵。云何凶短折，我心滋不平。儿兮洵聦慧，闾䣊夸寜馨。九龄善学书，楷法工拨镫。十五娴词赋，下笔人皆惊。视不●邪色，听不惑奸声。清心薄嗜欲，生产絶勿营。性亦勤著书，席研希留停。请看所排韵，力欲辟榛艿。凉花带风露，哀玉明珑玲。又如食俊味，尽洗官庖腥。比于回溪讽，猎史尤纵横。宋日乡人钱讽纂《回溪史韵》忆当病，少间，黏纸连门屏。储书八万巻，剔蠧捎乾萤。陈言委时夫，秀句罗元兢。良由深意苦，甘使定命倾。先犹木支厦，俄而绠脱瓶，恒干不久留，所惜目未瞑。吾家太傅公，清徳逾冰凌。王父守滇郡，得归赖赠行。先祖知楚雄府事，闻曽祖妣何太夫人讣，奔䘮，囊无贯钱。巡按御史，赠行乃得归先人失旧业，耻为尘垢，撄负郭无遗，田八口，一豆羮。虽尝役婢仆，五世罢笞搒。人言积善家降殃顾匪轻。念此肠，九回孤，愤气填膺俗。传老妇祭，不修祸所婴。我贫无黄羊，何以媚灶陉？或者童男女䜛口上告天他经切，灶神有鉶童，骄孙六女。又闻道士言夜必守三彭，我懒动坚卧，尸虫释拘囹。或者请于帝，夺我才子年奴京切。魂筮掌巫阳鬼律，著女青寜期。意所向务，俾才者惩，将无太山籙，明神未式凭，第假鬼伯权，好恶初无恒，修短虽有定，我心终怦怦叟也验歴数，消息可立成。试为穷九厄，因之推八紘。山何戴断鳌地何震死？鲸枫何以胶？折栗何以芽？萌蓂荚何以落？桐叶何以増？律何吹黍转？钟何应霜鸣，此何亡也忽？彼何勃焉兴，邻里皆多男。我何独孤惸？叟宜指我迷。唤我梦魇醒，荅云万品殊。二气互陶蒸，舒惨物不齐。五曹算未能，呼童开瓷葅。饮叟酒一觥，冬舂煮●饭。寒烛烧短檠，卓午讵忍去。徘徊曝书亭，吴船阔三板，送之还宛陵。我诗傥垂和，兼语犹子庚。

《怪鸱行》。

曩时怪鸱吟啸池上柳，丧我南村诗人李十九五年不闻汝恶声，东邻西舍贺太平，今秋胡然忽而至，见之不异眼中刺吾家阿鏐衾枕间，叹息鸱来命将逝，初犹逺林深处夜半鸣，既乃横飞不待日，晦盲摇头鼓，翼坐屋角，后啕先笑窥檐楹，始知是物本为鬼，伯使如伥导虎山，蹊行训狐贼，人枭食母，汝与同辈尤阴狞，唤人魂魄亦何苦？况择善者戕其生。呜呼！吾子今死矣！欲不迁，怒及汝，非人情闻之，《周官》：建有庭氏翨氏硩蔟氏，射以救日之弓，救月矢，必覆其巢，攻其翅，先王有害务尽除，岂若今人昧兹理？吾将断竹续竹，弹以丸，毋俾恶鸟来，林端月辰，二六星四七方书去，汝夫何难？

除日二首

感念亡儿苦，难收泪两行梦中犹定省，岁杪益凄凉。秃笔堪成冢，遗书尚满床。多情酒垆伴，作赋比山阳。上舍顾仲清，咸三文学，金介复俊民戴鍈、淑章、李宣、景濂俱有挽章。

典祀先人腊萧然，鱼菽存，荐时烦，寡妇拜后止童孙，老分欢娱少闻将甲子论知无颂花。客未暝，阖蓬门，上章执徐。

送穷日作：

吾家五穷鬼，四世推不去，今晨縳车船，送往河堤住，水萍风中絮，㪚作千百身，勿使天壤间，乃有石季伦《君平遗镜歌》为家上舍思赞赋。

古铜一片汉所治，冷光溶漾符月仪。其背有文缭绕之由中及外，皆铭诗文，或中断字横施读之百过犹。嗫唲聱牙龃齿摧髯而良久始获。通其辞，乃是君平之所持，惜乎？未睹书年支成，都卜肆新雨时若榴花分槎上枝，手挽织女。机中丝，以之自鉴。鸾鹤姿轴帘布卦营神蓍，百钱挂杖足自怡，酒家戸戸招青旗，从游弟子侯芭师。暇日长定肩相随，识此竒字当解颐。千年土蚀苔髬髵，绣成碧绿丹黄，缁阿谁磨刮无纤疵，吾宗子仲性爱竒，裹以重锦导长緌，大笑俗尚蟠蛟螭，开奁一照冰雪肌，木魅却走山精驰。吾闻仙人镜，四规澄心定志有所思。方来之事罔弗知，是物度亦神所司慎莫使近，粉浆胰华山，精舍春日迟。长廊急溜鸣阶墀，落梅满地药甲滋。主人劝饮墨玉卮，相与考古恣遨嬉。古来金石各有宜，其人已往文在兹。金尤易铄质易亏，昔贤嗜好情不移。钱志小大印官私家有款识宋传贻。七钟九卣廿鼎彝。镫盘刀尺别等差。何哉？镜铭独见遗。啸堂旧篆曽取斯。挂一漏百人交嗤。吾今对此兴不衰，思拓茧纸研隃糜。亟令巧匠为装池，镜兮镜兮尔勿悲，神物遇合信有期」。

《春日南垞杂诗》六首

入春风雨太连绵，著屐扶笻越陌阡。乡里儿童莫嘲笑。已过七十杖朝年。七十杖于朝。本《祭义》。

十年手种池南树，今岁才分花白红，尚有旧游三叟在谓缪泳、郑玥、钱枋，不知更醉几春风。

舍外青鸠解唤晴，篱根玉版渐抽萌。无儿可遣修鸡栅，客至生憎腷膊鸣。

●头水绿树根流，早有活东池上游，只少故人携酒榼，醉来新月送行舟懐徐上舍。

社公小雨不黏沙，瞥见迎风燕子斜。料是东家巢已定，但来花砥啄芹芽。

移种盆松六尺强，欲当车盖蔽斜阳。不知黛色成阴日，此地何人结草堂。

巡抚宋公以新雕苏诗施注见贻赋谢元佑罪人编年诗东坡自写背面像，题曰元佑罪人谁。其注者？施元之中丞，访得嘉、泰本上客，为补由仪辞。梅溪旧笺付酱瓿，傅稚遗楷传漕司嘉泰木刻之淮东仓漕司呉兴傅稚汉孺所书也。衰龄拨书反覆读笑，比黠鼠衔姜时。

饮顾孝廉嗣立秀野堂，同周吉士彝赋秀野堂，深曲径通巡檐，始信画图工王给事原祁写，小山窠石屋高下，清露戎葵花，白红，已许糟丘成，酒伴不妨蠧简，借邮筒入秋准践，登舻约吟遍江桥两岸枫。

偕陈同知昻、毕上舍大生、李孝廉大中、从孙丕戭登淀山寺谒秦女祠，分得合字成三十韵。

二百里淀湖，夙与团●合，兹丘峙其隅，麽眇等蠃蛤，想当在中流，川气互蓊匌，渔商恒惴恐，波浪恣●磕，爱此一篑山，表以千花塔。风㠶走四面，乌鹊绕三匝，传闻秦女神，于焉沉锦蹹，大姑鹤背骑，仲姑蟾背踏季也。鞭青虬，履用五丝靸，力能役鬼工，地戸信捭阖，忽恍灵旗翻。飞雨响修飒，物换改桑田，祠宇俨兰合，月檐摇彩幡，烟帐熏紫蜡，至今千岁蛟，不犯青苔榻。其西凿井泉，与湖暗呵欱。绠瓶都弃置，犹幸䦨未塌，循径入寺门。虚廊屛嚣杂，土灰掩法王。无复辨鱼鸽，一童启荒扉。一老补败衲，既免礼数烦。且喜朋簪盍岩幽，足眺听舄下。乃潜廅言是龙子。蟠黒云时出纳何年涌山根若颐咯噬嗑，鸭脚树两株，不知几僧腊柯，条神所护孰敢肆。摧拉试验纵横阴，谁与量玉铪？南有修竹林，冷翠压帘䈳，疏篱野蔷薇绿，刺见斜搭，坐久山鸟鸣，惜哉少酒榼，何处星星钟，隔浦逺相荅。

徐检讨釚纸扇，《读修上人诗》，爱其清逸。上人时访余放鹤洲，余留吴不值，却寄以诗。

少年上人足佳句，清似玉壶一段冰」。「絶倒垂虹旧亭长，来寻放鹤老诗朋，迂辛短李许谁和，癞可痩，权知不能何日扁舟携白簏聨，吟竹屋夜窗灯」。

淀湖陈氏书《斋观》吴仲圭为陶九成画竹居图册》。

吾乡梅花衲，画竹如箭稾，但留烟雨丛，不必定姢好一叟南村来，林泉互幽讨」，为写径尺图，篱落皆意造两书至正年，其体近章草，题句十一翁，一一尽遗老，我友淀湖漘，竹居等邻保。真迹储箧巾，启示藉文缫。孟夏风始薫，新篁小亭抱，仿髴秋声闻，可以除热恼」。道人述松雪》诗，有「归听秋声」之句，故及之。

题纳凉图。

爱伴云根坐，还留羽扇挥。休添一星烛，便惹麦蛾飞。陈君缄《寄普光王寺》二碑，索余游记，复成三十韵。兼寄钱上舍柏龄高处士不骞。

我闻千佛名，载在三车书，惟兹普光王，梵夹乃忽诸。佛说无。普光王经：唐中宗时，僧伽建寺请名普照王寺，中宗以照字是天后讳，乃改为普光王寺，亲书其额，赐焉兹寺，盖袭其名。流传南渡，日有僧栖山岨，危榜兆吉，梦初地开精庐。要知法王子信者，意所如，偶然占高座，即事传方舆。当其始。经营入定走，魅魖结成多。宝塔倒，景浴修渠庄，严水晶域潇洒青豆居，有若烂银盘中涌翠芙蕖。过者停画桡清，辞琢雕璵四明：呉文英。过此题满江红词，陈迹岁三百鼓箫歇巫胥花宫纵芜没，临眺兴有馀，波潮息广泽禾麦交平畲，导水固有术，泄之以尾闾。忽念淮、泗冲浊，河苦填淤，喧喧祷璧马，折桞沉薪樗。

至尊日焦劳群公但踌躇千艘未得转，何以实仓储，刍荛效末喻？西北水易疏沽有七十二，可以通沮洳。淀有九十九，可以兴耰锄，俾之纳●秷亦得收蒲鱼。

天庾既以充，河患，不待袪焉用万斛舟，闸口纷牵拿谁能急先务草莽，徒欷歔良辰且游衍藻景方舒，徐悔不抽㠶樯，悉留心相于左。拍高生肩右揽钱叟袪诛。茅此山麓，耦耕睎溺沮。

近来二首

近来文人爱标榜，不虑旁观嘲笑。工但架庐陵屋下，屋瓣香谁解就南丰。

近来论诗，専序爵不及归田七品官，直待书坊有陈起、江湖诸集，庶齐刋。

陆秀才竞烈南田书屋图，近郭一丘一壑到门，有桥有船，主人著书檐下，不入城市经年。

送李司训琇之括州。

我闻括州洞天福地，有其四，近在缙云、丽水、青田间，广文先生此去主郡学，芙蕖面面峰回环，毋嫌签程逺毋惮行旅囏，扬帆七里濑，舍棹双溪湾。我昔逢雨雪，冰胶磴滑，不易攀子，今乘清秋一日，可以超重关，恶溪亦不恶，终年水潺潺，隘口亦不隘，终日车班班青衿，胄子载酒至，往往剥啄鸣枢●龙泉、碧碗蛛丝、斑香菇菉笋饭赤䅼全家，志在洁白，养三簠之禄足，以怡慈颜，况闻此地僻，且闲有腰免，使陶潜弯热官，何如冷官好宴坐？但看门前山新诗相忆肯相寄，老夫为子方便删。斗词方便删元微之句也。

东湖曲八首

弄珠楼外月轮明。九派寒潮一夜生怪道，渔榔争入市白鰕青鲫满东城。

十里湖光一叶舟，五层塔。火浴中流，晓来寺。寺霜钟急惊起啼，乌掠渡头。

吴娃荡浆湿轻纨，西浦菱歌听未残。路入板桥舟去逺，游人尚拥赤䦨干。

博陆祠东画舫开，两头箫管劝交杯城门缓，锁铜鱼钥，坐待三更月出回。

黄雀披绵出苇苕，花鸡剖腹露红椒。不烦芦，沥晶盐，糁米汁船，娘手自调。

鲈乡蟹舍说，丰年秔稻，当湖熟最，先一雨新晴，才几日，家家门外送租船。

化城香刹袅，幡竿五髻，如来石，作坛乍浦南风潮。两信新黄柚子满堆盘。

夹岸笆篱麂眼麁，近船花草锦茵铺，湖边渐少，闲田地堤上宜添卖酒垆。

《题赵方伯劝农图》

三农播百榖，原隰各有宜。匪特因地利，又必循天时。民生务在勤，岂可惰四肢耘耨一不力，苗莠豆为萁，炎暑尤可怜。秧马苦蹲跠，晨蚓夕飞蚊，一一噆顽肌，及其登场圃，手足尽皴胝。磨砻且簸扬，然后供一炊。云何不爱？惜等之，荑稗为盈仓。饱雀鼠百斛饭，僧尼国奢当。示俭先务，宜在兹我。

后省耕敛，蠲租起疮痍，作绘耕织图》，赐予先保厘，公复纂质言：劝，农书也。镂版下有司，逺迩七十城，戸诵比书诗，齐民谙要术，风俗公所移。吾衰受一㕓，僻在长水湄。披图愧善颂，对此豁双眉」。

南浦归舟图》为李上舍宗渭作。

已，别东湖，夜月将拿南浦归舟，好占日，色风色，直溯饶州、信州。

西湖

十三亭子景平分银榜昭回天汉文，破除水墨马一角马逺有水墨，西湖十景册画不满幅，人称为马一角。姚云东诗宋家内院马一角是也，界画金碧王孤云里湖，外湖烟树接断竹续竹，山泉闻承。

恩父老，衣黄绢，芸鼓鼟鼟。报夕曛。

临平道中是日立春。

老矣孤踪尚栖泊，小除日近始来还。且沽市中缸面酒，卧看云后矾头山，溪雨移时泥滑滑，舟人上岸腰环环，安平泉源一丛树，早有春鸟鸣其间。

虎山桥夜泊。

薛家车子十四白傅歌童：一双风定虎山桥水月明蠡殻船窗

曝书亭集》巻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