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居民某,暇居,辄有短客来,久与扳谈,素不识其生平,颇注念。客曰:「三数日,将便徙居比邻矣。」过四五日,又曰:「今已同里,旦晚可以承教。」问乔居何所,亦不详告,但以手北指。自是日辄一来,时向人假器具,或吝不与,则自失之,群疑其狐。村北有古冢,陷不可测,意必居此,共操兵杖往,伏听之,久无少异。一更向尽,闻穴中戢戢然,似数千百人作耳语,众寂不动。俄而尺许小人,连遱而出,至不可数。众噪起,并击之,杖杖皆火,瞬息四散。惟遗一小髻,如胡桃壳然,纱饰而金线,嗅之,骚臭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