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新朝-11.1.15.2 刘伯升传(公元23年)
《汉书卷九十九下•王莽传第六十九下》:“又闻汉兵言,莽鸩杀孝平帝。莽乃会公卿以下于王路堂,开所为平帝请命金縢之策,泣以视(示)群臣。命明学男张邯称说其德及符命事,因曰:“《易》言:‘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莽’,皇帝之名。‘升’谓刘伯升。‘高陵’谓高陵侯子翟义也。言刘升、翟义为伏戎之兵于新皇帝世,犹殄灭不兴也。群臣皆称万岁。又令东方槛车传送数人,言“刘伯升等”,皆行大戮。民知其诈也。”
(王莽又听到汉军说,是他毒死了汉平帝。于是集合公卿以下官吏到王路堂,打开他所作的替平帝请求解除疾病、保全性命而后来收藏在保险柜里的策书,流着泪把它给大臣们看。吩咐明学男张邯称道他的德行和有关符命的事情,乘机说:“《易经》说:‘把军队埋伏在茂密的草丛中,登上高大的土山了望,不敢前进,直到三年都不能兴起(见《易·同人》。师古曰:“同人卦九三爻辞也。莽,平草也。言伏兵戎于草莽之中,升高陵而望,不敢前进,至于三岁不能起也。”)。’‘莽’是皇帝的名字。‘升’是说刘伯升。‘高陵’是说高陵侯(翟方进,在成帝时为相封侯,传在公元前7年)的儿子翟义。说刘伯升和翟义在新皇帝的时代建立地下武装,还是会被消灭不能成功。”大臣们都喊“万岁”。又命令东方用囚车传送几个人,说“这就是刘伯升等人,都会被处死。”人民知道那是假的。)
《后汉书卷十七•冯岑贾列传第七》:“冯异字公孙,颍川父城人也。好读书,通左氏春秋、孙子兵法。
汉兵起,异以郡掾监五县,与父城长苗萌共城守,为王莽拒汉。光武略地颍川,攻父城不下,屯兵巾车乡。异闲出行属县,为汉兵所执。时异从兄孝及同郡丁綝、吕晏,并从光武,因共荐异,得召见。异曰:“异一夫之用,不足为强弱。有老母在城中,愿归据五城,以暛功报德。”光武曰“善”。异归,谓苗萌曰:“今诸将皆壮士屈起,多暴横,独有刘将军所到不虏掠。观其言语举止,非庸人也,可以归身。”苗萌曰:“死生同命,敬从子计。””
(冯异字公孙,颍川郡(郡治阳翟(今河南省许昌市禹州市))父城县人(在今河南省平顶山市宝丰县东李庄乡西)。喜爱读书,通晓《左氏春秋》、《孙子兵法》。汉兵兴起时,冯异以郡掾身份监五县,与父城县长苗萌共同守城,为王莽拒汉兵。
光武略地颍川,攻父城不下,屯兵巾车乡(乡名也,在父城界)。冯异微行属县,被汉兵捉住。当时冯异的堂兄冯孝及同郡人丁綝、吕晏(东观记曰:“綝字幼春,定陵人也。伉健有武略。”)都跟从着光武,于是共同荐举冯异,得到光武召见。冯异说:“我一个人的作用,不足以为强弱。有老母在城中,愿意回去占据五城,以效功报德。”光武说:“好。”冯异回去,对苗萌说“:现在各将领都是壮士崛起,多半暴虐专横,只有刘将军所到之处不虏掠。看他的言语举止,不是庸碌之人,可以向他归顺。”苗萌说:“我与你死生同命,恭敬地听从你的意见。”)
《资治通鉴卷第三十九•汉纪三十一•淮阳王更始元年》:“新市、平林诸将以刘縯兄弟威名益盛,阴劝更始除之。秀谓縯曰:“事欲不善。”縯笑曰:“常如是耳。”更始大会诸将,取縯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徒建随献玉玦,更始不敢发。縯舅樊宏谓縯曰:“建得无有范增之意乎?”縯不应。李轶初与縯兄弟善,后更谄事新贵。秀戒縯曰:“此人不可复信。”縯不从。縯部将刘稷,勇冠三军,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更始以稷为抗威将军,稷不肯拜。更始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人,先收稷,将诛之,縯固争。李轶、硃鲔因劝更始并执縯,即日杀之。以族兄光禄勋赐为大司徒。秀闻之,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秀,秀不与交私语,惟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縯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更始以是惭,拜秀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新市兵(王凤)、平林兵(陈牧)的将领们因为刘縯兄弟威名日盛,秘密建议更始帝刘玄除掉他俩。刘秀对刘縯(刘伯升)说:“看情况,更始帝打算跟我们过不去。”刘縯笑着说:“一向就是如此。”不久,刘玄集合全体将领,教刘縯拿出他的宝剑,接过来仔细观察。这时,绣衣御史申徒建跟着呈上玉,暗示更始帝早下决断,但更始不敢发动。刘縯的舅舅樊宏对刘縯说:“申徒建莫非有范增的意图(事见公元前206年十二月)?”刘縯不作回答。李轶最初跟刘縯兄弟感情很好,可是后来转而谄媚拥有权柄的新贵,刘秀告诫刘縯:“对这个人不能再信任了!”刘縯不听从。刘的部将刘稷,勇冠三军,听说刘玄即位的消息,大怒说:“当初起兵图谋大事的,是刘縯兄弟。而今更始是干什么的呢!”刘玄任命刘稷当抗威将军,刘稷不肯拜受这一任命。刘玄于是与将领们部署数千军队,先逮捕刘稷,准备诛杀。刘縯坚持反对。李轶、朱鲔(新市兵)趁机建议刘玄同时逮捕刘縯,并于当天跟刘稷一齐斩首。刘玄任命堂兄光禄勋刘赐当大司徒。刘秀听到这个消息,从父城(在今河南省平顶山市宝丰县东李庄乡西)夺回宛城(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向刘玄请罪。司徒所属官员迎接刘秀,表示哀悼,刘秀不与他们谈一句私话,唯有深自责备而已,不曾自己夸耀保卫昆阳的战功,又不敢为刘服丧;饮食言谈欢笑跟平常一样。刘玄因此惭愧,任命刘秀当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后汉书卷十四•宗室四王三侯列传第四》:“齐武王演字伯升,光武之长兄也。性刚毅,慷慨有大节。自王莽篡汉,常愤愤,怀复社稷之虑,不事家人居业,倾身破产,交结天下雄俊。
莽末,盗贼髃起,南方尤甚。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亦天亡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觽皆然之。于是分遣亲客,使邓晨起新野,光武与李通、李轶起于宛。伯升自发舂陵子弟,合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使宗室刘嘉往诱新市、平林兵王匡、陈牧等,合军而进,屠长聚及唐子乡,杀湖阳尉,进拔棘阳,因欲攻宛。至小长安,与王莽前队大夫甄阜、属正梁丘赐战。时天密雾,汉军大败,姊元弟仲皆遇害,宗从死者数十人。伯升复收会兵觽,还保棘阳。
阜、赐乘胜,留辎重于蓝乡,引精兵十万南渡黄淳水,临泚(沘)水,阻两川闲为营,绝后桥,示无还心。新巿、平林见汉兵数败,阜、赐军大至,各欲解去,伯升甚患之。会下江兵五千余人至宜秋,乃往为说合从之埶,下江从之。语在王常传。伯升于是大飨军士,设盟约。休卒三日,分为六部,潜师夜起,袭取蓝乡。尽获其辎重。明旦,汉军自西南攻甄阜,下江兵自东南攻梁丘赐。至食时,赐陈溃,阜军望见散走,汉兵急追之,漤迫黄淳水,斩首溺死者二万余人,遂斩阜、赐。
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闻阜、赐军败,引欲据宛,伯升乃陈兵誓觽,焚积聚,破釜甑,鼓行而前,与尤、茂遇淯阳下,战,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尤、茂弃军走,伯升遂进围宛,自号柱天大将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购伯升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上公。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于塾,旦起射之。 自阜、赐死后,百姓日有降者,觽至十余万。诸将会议立刘氏以从人望,豪杰咸归于伯升。而新巿、平林将帅乐放纵,惮伯升威明而贪圣公懦弱,先共定策立之,然后使骑召伯升,示其议。伯升曰:“诸将军幸欲尊立宗室,其德甚厚,然愚鄙之见,窃有未同。今赤眉起青、徐,众数十万,闻南阳立宗室,恐赤眉复有所立,如此,必将内争。今王莽未灭,而宗室相攻,是疑天下而自损权,非所以破莽也。且首兵唱号,鲜有能遂,陈胜、项籍,即其事也。舂陵去宛三百里耳,未足为功。遽自尊立,为天下准的,使后人得承吾敝,计之善者也。今且称王以号令。若赤眉所立者贤,相率而往从之;若无所立,破莽降赤眉,然后举尊号,亦未晚也。愿各详思之。”诸将多曰“善”。将军张卬拔剑击地曰:“疑事无功。今日之议,不得有二。”觽皆从之。
圣公既即位,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由是豪杰失望,多不服。平林后部攻新野,不能下。新野宰登城言曰:“得司徒刘公一信,愿先下。”及伯升军至,即开城门降。五月,伯升拔宛。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益甚。
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乃大会诸将,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屠建随献玉玦,更始竟不能发。及罢会,伯升舅樊宏谓伯升曰:“昔鸿门之会,范增举玦以示项羽。今建此意,得无不善乎?”伯升笑而不应。初,李轶谄事更始贵将,光武深疑之,常以戒伯升曰:“此人不可复信。”又不受。
伯升部将宗人刘稷,数陷陈溃围,勇冠三军。时将兵击鲁阳,闻更始立,怒曰:“本起兵图大事者,伯升兄弟也,今更始何为者邪?”更始君臣闻而心忌之,以稷为抗威将军,稷不肯拜。更始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人,先收稷,将诛之,伯升固争。李轶、朱鲔因劝更始并执伯升,即日害之。
有二子。建武二年,立长子章为太原王,兴为鲁王。十一年,徙章为齐王。十五年,追谥伯升为齐武王。”
(齐武王刘縯字伯升,光武(刘秀)的大哥。性格刚毅,慷慨有大节。自从王莽篡汉,常愤愤在胸,怀抱着恢复汉室社稷的深谋远虑,不从事于治理家中产业,尽其家产,交结天下英雄俊杰。王莽末年,盗贼群起,南方尤甚(东观记曰:“王莽末年,天下大旱,蝗虫蔽天,盗贼髃起,四方溃畔。”),刘伯升召集各豪杰计议说:“王莽暴虐,百姓分崩离析。现在枯旱连年,兵革并起。这也是天亡王莽之时,恢复高祖之帝业,定万世之良机(言定天下传之万世,此其时也)。”大家都以为对。于是分别派遣亲属宾客,使邓晨起兵于新野(今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光武与李通、李轶起兵于宛(南阳郡治,在今河南省南阳市。事在地皇三年(公元22年))。伯升亲自发动舂陵(在今湖北省襄阳市枣阳市南)子弟,合计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派遣宗室刘嘉前往引诱新市(在今湖北省荆门市京山县东北)、平林(在今湖北省随州市随县东北)兵王匡、陈牧等,合军而进,屠杀了长聚(今地不详,前书音义曰:“小于乡曰聚。”)及唐子乡(在今湖北省襄阳市枣阳市北),杀死了湖阳尉(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唐河县西南湖阳镇,东观记曰:“刘终诈称江夏吏,诱杀之。”尉,秦官,秩四百石至二百石也 ),进军拔取棘阳(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南,棘水之阳),趁势想攻宛。到小长安(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南18公里,续汉书曰淯阳县有小长安聚),与王莽前队大夫(王莽改南阳郡为前队,郡守为大夫)甄阜、属正(王莽改都尉(辅佐郡守掌管全郡军事。秩比二千石)为属正)梁丘赐交战。当时天正密雾,汉军大败,姊刘元弟刘仲都被杀害了,宗族跟着起义死亡的有数十人。伯升再收集会合兵众,回到棘阳自守。
甄阜、梁丘赐乘胜,把辎重留在蓝乡(在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境),引精兵十万南渡黄淳水(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唐河县南湖阳镇),靠近泌水(在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在两水之间结扎营地,把后面的桥梁撤掉,表示决不后退。新市、平林兵看到汉兵几次吃了败仗,甄阜、梁丘赐大军拥到,都想解散离去,刘伯升很忧虑。恰好下江兵五千多人到达宜秋(胡三省注:贤曰:宜秋,聚名,在沘阳县(在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泌阳县)。余按续汉志,南阳平氏县(即今河南省南阳市桐柏县西北平氏镇)有宜秋聚),就前往为他们说明联合作战的态势,下江兵同意了。伯升说服下江兵的言论记载在《王常传》。
伯升于是大宴军士,设立盟约。让兵士休息三天,分为六部,乘夜间偷偷起兵,袭击夺取了蓝乡,缴获了全部辎重(通鉴云“十二月,晦(廿九,公元23年1月10日),潜师夜起,袭取蓝乡,尽获其辎重”)。次日一早(更始元年正月初一,公元23年1月11日),汉军自西南攻击甄阜,下江兵自东南攻击梁丘赐。到吃饭时,梁丘赐兵阵溃败,甄阜军望见逃散,汉兵急追,阜军退却被阻在黄淳水边,斩首和溺死者二万多人,于是斩了甄阜和梁丘赐。
王莽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听说甄阜、梁丘赐军败,准备据守宛城(今河南省南阳市)。刘伯升就陈兵誓师,烧掉积聚的物资打破烧饭的釜甑,击鼓前进,与严尤、陈茂相遇于育阳,交战,大破其军,斩首三千余级。
严尤、陈茂弃军逃走,伯升于是进围宛城,自号柱天大将军。王莽素来听了伯升的威名,大为震动恐惧,悬赏能除掉刘伯升者食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位封上公。使长安城中官署及天下乡亭都画伯升像在门侧堂上,早起以箭射像。
自从甄阜、梁丘赐死后,百姓每天都有人来投降,多至十多万。诸将开会讨论立刘氏以顺从众人期望,豪杰们都归心于伯升。而新市、平林的将帅们乐于放纵,害怕伯升威严明智而喜爱圣公(刘玄)懦弱,就事先共同策划立圣公,然后派人召集刘伯升,宣告其讨论结果。刘伯升说:“各位将军想立刘氏宗室,其德是很深厚的,然而依鄙人的愚见,私下还有不同的地方。现在赤眉在青州(汉十三刺史部之一。地当今山东北部,今德州以东,至成山角一带)、徐州(汉十三刺史部之一。区域约当今山东省东部、江苏省北部及安徽省东北一部分)起兵,拥有数十万人,听说南阳(郡名,治所在宛县(今河南南阳市))立了宗室,恐怕赤眉也会拥立一个(其后赤眉果立盆子),这样一来,必将发生内部争斗。现在王莽还没有灭掉,而宗室内部互相攻击,是使天下人怀疑而使自己的权力受到损害(言宗室争立,则天下莫知所从,是疑天下之心而自损其权也),这不是攻破王莽的好办法。而且首先起义的倡号称帝,少有成功的,陈胜、项籍就是事实,舂陵(在今湖北省襄阳市枣阳市南)离宛(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只有三百里,不足为功。仓猝之间自行尊立,就成了天下之准的,使后人得乘我们的疲敝,这不是好计。现在暂且称王以发号施令。如果赤眉所立的是个明君,我们可以相率而前往相从;如果没有立,攻破王莽迫降赤眉后,再举行尊号,也不为晚哩。愿各位详细考虑。”诸将多表示同意说:“好。”这时将军张卬(考异曰:司马彪续汉书“卬”作“印”,袁宏后汉纪作“斤”,皆误)拔剑击地说:“行事多疑无以为功。今天的决定,不得有反对。”众人都只得服从。圣公既已即位(事在更始元年二月辛巳朔初一(公元23年3月11日)),拜伯升为大司徒,封汉信侯。由是豪杰们感到失望,多不服(豪杰欲立縯而今立玄,故失望)。
平林后部攻新野(今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不能攻下。新野县宰(王莽改令长为宰,东观记曰,其宰潘临也)登上城楼说:“只要得到司徒刘公一个凭证,愿意先下。”等到伯升军到,新野宰即开门投降。
五月,伯升攻拔宛城。六月,光武破王寻、王邑。自是兄弟威名更盛。更始君臣不能自安,于是共谋杀害伯升,就大合诸将,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观看,绣衣御史申屠建随即献上玉玦,更始终不能发令。罢令以后,伯升舅樊宏对伯升说:“过去鸿门之会,范增举所佩玉玦以示项羽(史记曰:“项王留沛公饮,项伯东向坐,范增南向坐,沛公北向坐。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者三,项王默然不应。”鸿门,地名,在新丰东七十里)。今天申屠建献玉玦,是不是有阴谋呢?”伯升笑而不应。起初,李轶巴结更始贵将(朱鲔等也),光武深感疑惑,常常警告伯升说:“李轶其人不可再信任了。”伯升又不接受。伯升部将同族人刘稷,几次陷阵打垮敌军,其勇敢冠于三军。当时率军攻击鲁阳,听到更始即位,发怒说:“本来起兵谋大事的,是伯升兄弟,现在更始怎么能即位呢?”更始君臣听说后心里很忌恨,以刘稷为抗威将军,刘稷不肯拜受。更始就与诸将陈列军队数千人,先拘捕刘稷,将要杀害他,伯升坚决争论反对。李轶、朱鲔就劝更始同时拘捕伯升。于当天就加以杀害了。
伯升有二子,建武二年(丙戍四月甲午初二,公元26年5月7日),光武立伯升长子刘章为太原王,次子刘兴为鲁王。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迁刘章为齐王。建武十五年(四月癸亥(?十七),0039年05月28日),追谥伯升为齐武王。)
《后汉书卷一上•光武帝纪第一上》:“光武因复徇下颍阳。会伯升为更始所害,光武自父城驰诣宛谢。司徒官属迎吊光武,光武难交私语,深引过而已。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更始以是臱,拜光武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光武乘势又攻下颍阳(今河南省许昌市,亦有说在今河南省襄阳县东北颍桥镇北)。适逢刘伯升(刘縯)被更始所害,光武从父城(河南省平顶山市宝丰县东李庄乡西)奔往宛城谢过(以伯升见害,心不自安,故谢)。司徒官属迎接慰问光武,光武难以与他们背地里交谈,深为引过而已。不曾以伐昆阳居功,又不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一样。更始因此内心惭愧,拜光武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后汉书卷十七•冯岑贾列传第七》:“光武南还宛,更始诸将攻父城者前后十余辈,异坚守不下;及光武为司隶校尉,道经父城,异等即开门奉牛酒迎。光武署异为主簿,苗萌为从事。异因荐邑子铫期、叔寿、段建、左隆等,光武皆以为掾史,从至洛阳。
自伯升之败,光武不敢显其悲戚,每独居,辄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异独叩头宽譬哀情。光武止之曰:“卿勿妄言。”异复因闲进说曰:“天下同苦王氏,思汉久矣。今更始诸将从横暴虐,所至虏掠,百姓失望,无所依戴。今公专命方面,施行恩德。夫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人久饥渴,易为充饱。宜急分遣官属,徇行郡县,理冤结,布惠泽。”光武纳之。至邯郸,遣异与铫期(姚期)乘传抚循属县,录囚徒,存鳏寡,亡命自诣者除其罪,阴条二千石长吏同心及不附者上之。”
(自从光武(刘秀)兄刘伯升(刘縯)被更始杀害后,光武不敢表露出悲戚之情,常独居,不进酒肉,枕席之上常有涕泣。冯异独向光武叩头宽心安慰哀情。光武阻止道:“你不要瞎说。”冯异因而再乘机对光武说:“天下同苦于王莽,思汉已久了。现在更始诸将横冲直闯暴虐平民,到哪里抢到哪里,百姓失望,不好拥戴谁。现主公可不经请示而自行其事,施行恩德。有桀纣之乱,就见到商汤武王的功劳;人饥渴久了,容易充饱。应当急切分遣官属,巡行郡县,清理冤狱,广施恩泽。“光武同从了他的意见,抵达邯郸,派遣冯异和姚期分乘驿车,安抚属县,审理释放囚徒,抚养鳏寡,逃亡自首的免除其罪。冯异暗中把与二千石长吏同一条心及不附他的列上名册呈给光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