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元饶州论政理书考《新、旧史》,元姓不见其为饶州者。《新史·年表》有元洪者,尝为饶州刺史,而时不可考,元和间,惟有元稹,而传不载其为饶州。公此书所与元饶州,未详其人。刘禹锡集中亦有《答元饶州论政理书》,大率其意与公此书同,
奉书,辱示以政理之说及刘梦得书,往复甚善。类非今之长人者之志。长,辰两切。
不唯充赋税养禄秩足己而已,独以富庶且教为大任。《论语》: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冉有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甚盛甚盛!
孔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然则蒙者固难晓,必劳申谕,乃得悦服。用是尚有一疑焉。兄所言免贫病者,一无「病」字,一无「贫」字。
而不益富者税,此诚当也。「也」,一作「是」。
乘理政之后,固非若此不可;不幸乘弊政之后,其可尔邪?夫弊政之大,莫若贿赂行而征赋乱。茍然,则贫者无赀以求于吏。赀,音髭。
所谓有贫之实,「谓」下,一有「则」字。
而不得贫之名;富者操其赢以市于吏,赢,音盈。
则无富之名而有富之实。贫者愈困饿死亡而莫之省,富者愈恣横侈泰而无所忌。横,去声。
兄若所遇如是,则将信其故乎?是不可惧挠人而终不问也,固必问其实。问其实,则贫者固免而富者固增赋矣,安得持一定之谕哉!若曰止免贫者而富者不问,则侥幸者众,皆挟重利以邀,贫者犹若不免焉。若曰检富者惧不得实,而不可增焉,则贫者亦不得实,不可免矣。若皆得实而故纵以为不均,何哉?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今富者税益少,贫者不免于捃拾捃,俱运切。
以输县官,其为不均大矣。然一无「然」字。
非唯此而已,必将服役而奴使之,多与之田而取其半,或乃出其一而收其二三。主上思人之劳苦,一无「之」字,「劳」作「勤」。
或减除其税,则富者以户独免,而贫者以受役,卒输其二三与半焉。是泽不下流,而人无所告诉,一无所字。
其为不安亦大矣。夫如是,不一定经界、核名实,而姑重改作,其可理乎?
夫富室,贫之母也,诚不可破坏。然使其大幸而役于下,则又不可。兄云惧富人流为工商浮窳,音庾。
盖甚急而不均,则有此尔。若富者虽益赋,而其实输当其十一,犹足安其堵,虽驱之不肯易也。检之逾精,则下逾巧。诚如兄之言。管子亦不欲以民产为征,故有「杀畜伐木」之说。今若非市井之徵,则舍其产而唯丁田之问,推以诚质,示以恩惠,严责吏以法,如所陈一社一村之制,递以信相考,安有不得其实?不得其实,则一社一村之制一无一社二字。
亦不可行矣。是故乘弊政必须一定制,而后兄之说乃得行焉。蒙之所见,及此而已。永州以僻隅,少知人事。兄之所代者谁耶?理欤,弊欤?理,则其说行矣;若其弊也,蒙之说其在可用之数乎?
因南人来,重晓之。其他皆善,愚不足以议,愿同梦得之云者。兄通《春秋》,取圣人大中之法以为理。饶之理,小也,不足费其虑。无所论刺,故独举均赋之事,以求往复而除其惑焉。不习吏职而强言之,宜为长者所笑弄。然不如是,则无以来至当之言,盖明而教之,君子所以开后学也。
又闻兄之莅政三日,举韩宣英以代己。永贞元年十一月,贬韩晔为饶州司马,亦坐王叔文之党也。晔,字宣英。
宣英达识多闻而习于事,宜当贤者类举。今负罪屏弃,凡人不敢称道其善,又况闻之于大君以二千石荐之哉!是乃希世拔俗,果于直道,斯古人之所难,而兄行之。宗元与宣英同罪,皆世所背驰者也,兄一举而德皆及焉。祁大夫不见叔向。《左传》:襄二十一年,晋囚叔向。祁大夫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今而预知斯举,下走之大过矣。一本作「过大矣」。
书虽多,言不足导意,故止于此。不宣。宗元再拜。
与崔饶州论石钟乳书饶,当作连。饶州讳简,字子敬,公之姊夫。先刺连州,后移永,未上而卒于元和七年。公尝为作《权厝志》。又有《祭简文》,云「悍石是饵,元精以渝」,是简卒以钟乳败也。此书多作于七年之前云。
宗元白:前以所致石钟乳非良,闻子敬所饵与此类,「类」下,一有异字。
又闻子敬时愦闷动作,愦,古对切。心乱也。
宜以为未得其粹美,而为粗矿惨悍所中,矿,古猛切,铜铁朴石也。惨,七感切。据此文言钟乳粗矿惨悍。疑「惨」当作「燥」字。
惧伤子敬醇懿,仍习谬误,故勤勤以云也。再获书辞,辱徵引地理证验,多过数百言,以为土之所出乃良,无不可者。是将不然。夫言土之出者,固多良而少不可,不谓其咸无不可也。草木之生也依于土,然即其类也,而有居山之阴阳,或近水,或附石,其性移焉。又况钟乳直产于石,石之精粗疏密,寻尺特异。而穴之上下,其土之薄厚,石之高下不可知,则其依而产者,固不一性。然由其精密而出者,则油然而清,炯然而辉,炯,古茗切。光也。
其窍滑以夷,其肌廉以微。食之使人荣华温柔,其气宣流,生胃通肠,寿善康宁,心平意舒,其乐愉愉。由其粗疏而下者,则奔突结涩,乍大乍小,色如枯骨,或类死灰,淹不发,,音悴。
丛齿积,力对切。
重浊顽璞。食之使人偃蹇壅郁,泄火生风,戟喉痒肺,幽关不聪,心烦喜怒,肝举气刚,不能和平。故君子慎焉。取其色之美,而不必唯土之信,以求其至精,凡为此也。幸子敬饵之近不至于是,故可止御也。
必若土之出无不可者,则东南之竹箭,《尔雅》:东南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
虽旁岐揉曲,皆可以贯犀革;贯,穿也。犀、革皆以为甲。
北山之木,虽离奇液瞒,《汉书》:蟠木根柢,轮离奇。注:委曲盘戾也。《庄子》:以为门户则液瞒。注:液,津也。瞒,谓脂出然也。奇,音羁。瞒,谟官切。或从木,母奔切。
空中立枯者,皆可以梁百尺之观,古玩切。
航千仞之渊;冀之北土,马之所生,《左传》:昭四年,晋大夫司马侯之言。
凡其大耳短ㄕ,音ㄕ,项也。
拘挛挛跌,踠,足跌也,曲脚也。跌,差跌也。蜿,于远切。跌,徒结切。
薄蹄而曳者,《易》曰:坎于马也,为薄蹄,为曳。
皆可以胜百钧。胜,举也。三十斤曰钧。
驰千里;雍之块璞,匹角切。
皆可以备砥砺;《书》:黑水西河惟雍州。厥贡球琳琅玕。注:球琳,玉名。琅玕,石而似珠。砥砺,即砺砥丹。注:砥,细于砺,皆磨石也。《禹贡》:荆州,砺砥丹。非雍州也。
徐之粪壤,皆可以封太社;《书》:海岱及淮惟徐州。厥贡惟土五色。注: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
荆之茅,皆可以缩酒;《禹贡》:荆及衡阳惟荆州。包匦菁茅。注:茅以缩酒。
九江之元龟,皆可以卜;《禹贡》:荆州,九江纳锡大龟。
泗滨之石,皆可以击考,《禹贡》:徐州,泗滨浮磬。
若是而不大谬者少矣。其在人也,则鲁之晨饮其羊,《家语》:鲁之贩羊有沈犹氏者,常朝饮其羊,以诈市人。及孔子为政,沈犹氏不敢朝饮其羊。
关毂而果轮者,《礼记》:叔孙武叔朝,见轮人以其杖关毂而果轮者。关,穿也。果,回也。谓作轮之人,以扶病之杖,关穿车毂中,而回转其轮。果,音祸。
皆可以为师儒;孔子,鲁人也,故言之。
卢之沽名者,皆可以为太医;《扬子》:扁鹊,卢人也,而医多卢。
西子之里,恶而宾者,宾,音宾。蹙也。按韵无此宾字,《玉篇》作裨巾切,恨张目也。眉蹙乃是颦字,音频。当考。
皆可以当侯王;《庄子》:西施病心而宾其里。其里之丑人见而美之,归亦捧心而宾其里。其里之富人见之,闲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而去之走。
山西之冒没轻人,音谗。贪也。
沓贪而忍者,《汉书》:秦、汉以来,山西出将山东出相。见《赵充国赞》。
皆可以凿凶门。《淮南子》:国有难,君召将,亲授以钺,凿凶门而出。
制阃外;《汉书》:冯唐曰:上古王者遣将,跪而推毂,曰:「阃以外将军制之。」
山东之稚朴鄙。,语骇切。
力农桑,啖枣栗者,山东有枣栗之饶。
皆可以谋谟于庙堂之上。若是则反伦悖道甚矣,何以异于是物哉?
是故《经》中言丹砂者,《经》,谓《本草》云。
以类芙蓉而有光;唐注《本草》云:光明砂,生石龛内,似芙蓉。破之如云母,光明照彻。在龛中石台上。
言当归者,以类马尾蚕首;《本草》有云:当归有二种:细叶者名蚕头当归,大叶者名马尾当归。蚕头者世不复用。
言人参者,以人形;《本草》云:人参如人形者有神。
黄芩以腐肠;陶隐居云:黄芩,圆者名子芩,破者名宿芩,其内皆烂,故曰腐肠。
附子八角;陶隐居云:附子,以八月上旬采八角者良。
甘遂赤肤。陶隐居云:甘遂出中山,赤皮者胜,白皮者下。
类不可悉数。若果土宜乃善,则云生某所,不当又云某者良也。又《经》注曰:始兴为上,次乃广、连。《本草》云:钟乳第一始兴,其次广、连、澧、朗、郴等州。
则不必服,正为始兴也。「则」下,一有「连」字。
今再三为言者,唯欲得其英精,以固子敬之寿,非以知药石、角技能也。若以服饵,不必利己,姑务胜人而夸辩博,素不望此于子敬,其不然明矣,故毕其说。简始以文雅清秀见称,后饵玉石,药易且乱,故不承于初。自连移永,得罪贬州。元和七年正月二十六日卒。
宗元再拜。
答周君巢饵药久寿书书月日而不年,然观其书辞云「罪大摈弃」,盖当在永州时作。
奉二月九日书,所以抚教甚具,无以加焉。丈人用文雅,从知己,日以大府之政。君巢时为幕府从事。
甚适。东西来者,皆曰:「海上多君子,周为倡焉。」一作「首」。
敢再拜称贺。
宗元以罪大摈废,摈,必刃切。
居小州,与囚徒为朋,行则若带糸墨索,《易》:系用徽糸墨。徽、糸墨,皆绳也。糸墨,音墨。一本作「徽糸墨」。
处则若关桎梏,彳亍而无所趋,彳,丑亦切。亍,音触。《说文》:步止也。《选》:彳亍中辍。
拳拘而不能肆,槁然若,音蘖。伐木馀也。
ㄨ然若璞。ㄨ,徒回切。璞,块也。普角切。
其形固若是,则其中者可得矣,然犹未尝肯道鬼神等事。今丈人乃盛誉山泽之瞿者,司马相如以为列仙之儒居山泽间,形容甚瞿,非帝王之仙意,乃奏《大人赋》。瞿,权居切。瘠也。
以为寿且神,其道若与尧、舜、孔子似不相类焉,何哉?又曰:饵药可以久寿,将分以见与,固小子之所不欲得也。「子」,一作「人」。
尝以君子之道,处焉则外愚而内益智,外讷而内益辩,外柔而内益刚;出焉则外内若一,而时动以取其宜当,而生人之性得以安,圣人之道得以光。获是而中,虽不至老,其道寿矣。今夫山泽之瞿,于我无有焉。视世之乱若理,视人之害若利,视道之悖若义;我寿而生,彼夭而死,固无能动其肺肝焉。昧昧而趋,屯屯而居,屯,音谆。一云屯当作忳,徒昆切。《楚辞》:中闷瞀之忳忳。注:忧也。
浩然若有馀,掘草烹石,石,谓药石。
以私其筋骨而日以益愚,他人莫利,己独以愉。若是者愈千百年,滋所谓夭也,又何以为高明之图哉?
宗元始者讲道不笃,以蒙世显利,动获大﹃,用是奔窜禁锢,为世之所诟病。诟,古候切。
凡所设施,皆以为戾,从而吠者成群。《楚辞》:邑犬群吠,吠所怪也。
己不能明,而况人乎?然茍守先圣之道,由大中以出,虽万受摈弃,不更乎其内。大都类往时京城西与丈人言者,愚不能改。亦欲丈人固往时所执,推而大之,不为方士所惑。仕虽未达,无忘生人之患,则圣人之道幸甚,其必有陈矣。不宣。宗元再拜。
与李睦州论服气书愚溪作于元和之五年,吴武陵谪来永州,在元和之三年。今书云:愚溪之游间一日,武陵先作书。则此书当在五年后作。公又有《同武陵送李睦州诗序》,睦州,亦永之迁客也。
二十六日,宗元再拜。前四五日,与邑中可与游者游愚溪,上池西小丘,坐柳下,酒行甚欢。坐者咸望兄不能俱。元和二年,睦州为李所诬,斥南海上,更赦,量移永州。
以为兄由服气以来,貌加老,而心少欢愉,不若前去年时。既言,皆沮然ツ睐。ツ睐,斜视也。睐,目瞳子不正。ツ,莫见切。睐,落代切。
思有以已兄用斯术,而未得路。一无路字。间一日,濮阳吴武陵最轻健,先作书,道天地、日月、黄帝等,下及列仙、方士皆死状。出千馀字,颇甚快辩。伏睹兄貌笑口顺而神不偕来,及食时,窃睨和糅燥湿,糅,女救切。顺也。
与啖饮多寡犹自若。是兄阳德其言,而阴黜其忠也。若古之强大诸侯然,负固怙力。《周礼》:负固不服则侵之。负,恃也。固,险也。
敌至则诺,去则肆,是不可变之尤者也。攻之不得,则宜济师,今吴子之师已遭诺而退矣。愚敢厉锐擐坚。坚,谓坚甲。擐,音患。
鸣钟鼓以进,决于城下,惟兄明听之。
兄凡服气之大不可者,吴子已悉陈矣。悉陈而不变者无他,以服气书多美言,以为得恒久大利,则又安能弃吾美言大利,而从他人苦言哉?今愚甚呐,与「讷」同。
不能多言。大凡服气之可不死欤,不可欤?寿欤,夭欤?康宁欤,疾病欤?「病」,一作「疠」。
若是者,愚皆不言。但以世之两事己所经见者类之,以明兄所信书必无可用。愚幼时尝嗜音,见有学操琴者,不能得硕师,《庄子》:无硕师而能言。硕,大也。
而偶传其谱,读其声,以布其爪指。蚤起则以逮夜,,音交。譊,馨么切。
又增以脂烛,烛不足则讽而鼓诸席。如是十年,以为极工。出至大都邑,操于众人之坐,则皆得大笑曰:「嘻,何清浊之乱,而疾舒之乖欤?」卒大惭而归。及年已长,则嗜书,「已」,一作「少」。
又见有学书者,亦不得硕师,独得国故书,伏而攻之,一无「国」字。作工
其勤若向之为琴者,而年又倍焉。出曰:「吾书之工,能为若是。」知书者又大笑曰:「是形纵而理逆。」卒为天下弃,又大惭而归。是二者皆极工而反弃者,何哉?无所师而徒状其文也。其所不可传者,卒不能得,故虽穷日夜,弊岁纪,愈远而不近也。今兄之所以为服气者,果谁师耶?始者独见兄传得气书于卢遵所,遵,公之舅弟。
伏读三两日,遂用之;其次得气诀于李计所,又参取而大施行焉。是书是诀,遵与计皆不能知,然则兄之所以学者无硕师矣,是与向之两事者无毫末差矣。宋人有得遗契者,密数其齿曰:「吾富可待矣。」出《列子·说符篇》。注:遗,弃也。齿,谓刻处似齿。
兄之术,或者其类是欤?
兄之不信,今使号于天下曰:「孰为李睦州友者?今欲已睦州气术者左袒,不欲者右袒。」《汉书》:周勃入北军,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注:袒,脱衣袖而肉袒也。左右者,谓止偏脱其一耳。
则凡兄之友皆左袒矣;则又号曰:「执为李睦州客者?今欲已睦州气术者左袒,不欲者右袒。」则凡兄之客皆左袒矣;则又以是号于兄之宗族,皆左袒矣;一本族下有则字。
号姻娅则左袒矣;号下有于字,则下有皆字。《诗》:琐琐姻娅。《尔雅》云:婿之父为姻,妇之父为婚,两婿相谓为娅。
入而号之闺门之内子姓亲昵,则子姓亲昵皆左袒矣;下之号于臧获仆妾,《方言》:燕、齐之间骂奴曰臧,骂婢曰获。
则臧获仆妾皆左袒矣;出而号于素为将率胥吏者。「率」,一作「卒」。
则将率胥吏皆左袒矣;则又之天下号曰:「孰为李睦州仇者,今欲已睦州气术者左袒,不欲者右袒,则凡兄之仇者皆右袒矣。然则利害之源不可知也。一无「不」字。
友者欲久存其道,客者欲久存其利,宗族姻娅欲久存其戚,闺门之内子姓亲昵欲久存其恩,臧获仆妾欲久存其生,将率胥吏欲久存其势,仇欲速去其害。文势机轴,从《战国策》邹忌谓其妻妾与客,我孰与城北徐公美数语来。
兄之为是术,凡今天下欲兄久存者皆惧,而欲兄速去者独喜。兄为而不已,则是背亲而与仇。夫背亲而与仇,不及中人者皆知其为大戾,而兄安焉,固小子之所懔懔也。懔,音廪。
兄其有意乎卓然自更,平声。
使仇者失望而栗,亲者得欲而苹。则愚愿椎肥牛、击大豕、群羊,以为兄饩;许既切。
穷陇西之麦、殚江南之稻,以为兄寿。盐东海之水以为咸,醯敖仓之粟以为酸,极五味之适,致五藏之安,心恬而志逸,貌美而身胖,蒲潘切。
醉饱讴歌,愉怿欣欢,流声誉于无穷,垂功烈而不刊,不亦旨哉?孰与去味以即淡,去乐以即愁,悴悴然肤日皱,侧救切。
肌日虚,守无所师之术,尊不可传之书,悲所爱而庆所憎,徒曰我能坚壁拒境,以为强大,是岂所谓强而大也哉?无任疑惧之甚。谨再拜。谨一作某。